方先生不知來的時候遇到了什麼,袍子上濕了一大塊,凍得都僵硬了。
織耕院的前院根本沒生爐火,聶墨一咬牙把人都請到了後院正房。
“把她們都打發了,你親自在這裡照看爐火。”隨手抓了自己的披風給怎生。
怎生忙示意紅葡等先退出後院,她自己則蹲在門廊上的一隻小木凳上看著爐子跟水壺。
聶潤帶了不少侍衛守著院子,那些人的眼光掠過怎生,像刀子刮過一樣。
怎生只管埋頭扇風,耳朵幾乎要豎起來貼到腦袋上。
聽到裡頭聶潤的聲音,“你出去守著,誰敢靠近格殺勿論。”聲音裡頭滿滿的都是殺氣。
怎生拿扇子的手一頓,感覺自己右方肋骨下肝髒後面的那隻小氣球被這殺氣戳開了一個孔,嗖嗖得往外撒氣。
屋裡出來一個侍衛打扮模樣的人,他的目光再掃過來,怎生恨不能鑽到地縫裡頭。
聶墨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怎生進來。”
怎生將扇子蓋在心口那兒,才鼓足勇氣起身。
穿越者的直覺告訴她,聶潤的到來,帶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
她一進門就見屋裡人的目光全都落到自己身上,壓力之大,幾乎令她走不動路。
聶墨卻還鎮定,吩咐道,“去給方先生拿件我沒上身的衣裳。”
屋裡熱,方先生的袍子化了凍,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怎生去了內室,飛快的找了一件聶墨未上身的衣裳,方先生比較胖,正好聶墨這件衣裳為了舒服做的寬大了不少,實在該慶幸不是西裝。
沒在內室呆很久,她找好了衣裳又立即出來,聶潤跟方先生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
聶墨卻揹著手站著離內室門口比較近的地方。
怎生往前走了兩步他就順手極其自然接了過去,聶墨的手抓著她的手往外輕輕一送,嘴裡冷靜的說道,“去外頭守著爐子,不要亂跑。”
與其說不要亂跑,不如說是不叫人把她趕跑了。
怎生自始至終沒有抬頭,垂著腦袋邁步出去。
聶潤等門關上,立即發問,“你如何會關注黎王?”
聶墨聽而不聞,反而先對方先生道,“這裡簡陋,先生先去隔壁換了衣裳,免得受寒。”抬手指了西邊連著的那個門口。
方先生也沒有客氣,他袍子上可是足足一壺水,雖然不是滾水,可事出有因,又趕得急,他也沒換過衣裳。
等方先生進了西邊的屋子,聶墨坐下後,才對聶潤說道,“秦羽靈當初三番五次的想害了怎生,最後一次的時候,我雖然讓為首的那人逃脫了,卻沒離開視線,這麼拐來拐去的,就發現黎王跟秦家關系
挺不一般的……”
聶潤絲毫沒有放鬆,“你還查出些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