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河笑道,“那你快去說啊!”
怎生一聽養魚,也極其感興趣,只是古代男女防備甚嚴,她不能出去跟著聽一聽,只好遺憾的對慶利說,“那你就跟著好生學學,這養魚的人不是府裡的人吧?”
見慶利點頭,“那你可要問仔細了,他們這些養慣了的,不一定能都說出來,但有疑問你可一定要問清楚,別等著人走了,又有不懂不會的了。”
慶利也不過十來歲,聞言就擔心,“那我該問些什麼呢?”
怎生這時候就格外的想念現代,一網在手,問遍所有。
“譬如這魚每天什麼時辰喂,多少日子喂一次,有沒有生病的時候,若是生病該怎麼辦?一尾魚最長能活多久,冬天該怎麼辦,夏天怎麼辦,這魚缸裡頭能不能養睡蓮啊水草啊之類的,能不能放些小石
頭?……”
絞盡腦汁想了一大堆問題,慶利立時覺得好有壓力,這是要把這魚養到天荒地老的打算啊!
他結結巴巴的問了,那養魚的人還真都知道,最後見慶利雖然人小,卻極為認真,便道,“我就在東大街那邊住,聶河小哥是知道地方的,你要是還有不懂的,只管過去找我問就好了!”
慶利這才依依不捨的點頭,那架勢恨不能將養魚的人腦子裡頭的東西都複制一遍才好!
荔園裡頭的日子似乎平淡如水,怎生很快就發現了養了錦鯉的好處。
“知道跟魚有關的詩句麼?”燈影裡頭聶墨拿著書笑問。
“嘿嘿,”怎生想起來沒說先笑,越想越笑,後來幹脆止不住了,燭火跳動中,肌膚細膩,容顏似玉。
到底想到了什麼句子,笑成這樣?聶墨只隨意想了一下,便略過去了,專注的看著她。
反倒是怎生特別的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尷尬的看了一眼聶墨。
笑的時候很爽,笑完自我感覺真的是傻的能夠穿透天際。
然後就抵死不說了,萬一說出來再被人笑一次。
聶墨將她挾裹到床上,沒有嚴刑逼供,只是在她半夢半醒間低喃的問道,“想到什麼樣的詩句讓你笑?”
怎生根本不設防,嘴裡呶呶道,“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原來是樂府詩的江南,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確定無疑的是個傻姑娘。
聶墨將她的頭發往耳後撥了撥,笑著翻身面對床外睡了過去。
第二日怎生屁顛屁顛的醒了,殷勤的伺候聶墨穿衣。
自忖自己的態度就像家中有即將高考的莘莘學子一般,用殷切的目光目送聶墨出了荔園。
惹得紅葡跟青葡在背後吃吃的笑。
“姐姐是最為盼著二爺高中的人了!”紅葡對著青葡大聲的咬耳朵。
怎生笑著捏她的臉蛋,“難不成你不盼著?等二爺高中的賞錢給了我可好?”
紅葡連忙搖頭。
三個人熟悉之後,兩個小丫頭便改了稱呼,都稱怎生為姐姐,怎生不在意,聶墨平日根本不見兩個小丫頭,又哪裡知道這仨亂了規矩。幸好慶陽慶利兩個小廝倒是很守規矩,從來都是喊怎生姑娘。
荔園裡頭有了錦鯉,不僅慶利操心,丫頭們也稀罕,天氣一熱紛紛為魚操心……
日常對話如下,“哎呀,魚沒煮熟了吧?”
“就是呢,這麼曬得天,俗話說,千燉豆腐萬燉魚,這魚多燉一會兒更美味……”
幾尾錦鯉聽了,在水裡遊得越發的歡快了,唯恐真的熟了被這些丫頭們給吃了。
話是這麼說,可紅葡跟青葡還是找了遮陽的傘扣在魚缸上,怎生則時不時的去看一眼,以確定魚有沒有熟透,呃,是觀察,觀察魚游泳的動作跟姿態何種的優美動人,沁人心脾……
許嬤嬤很快發現怎生的魚有了很明顯的進步,“你看看,這遊得多麼的迅捷,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這頭,這身子……哎,別提多麼的利落了!”
可不是利落,一條條的被丫頭們天天惦記著,嚇得能不快快的遊?那何止是利落,簡直就是聞風而動,望風而逃,慌不擇路,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