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加強練習,她下針比以前有數多了,針腳比之前好看了不少,雖然沒達到縫紉機的效果,但也比剛練習的時候強出一座山去。
怎生雖然神經有時候不靠譜,但天生的記性好,幸虧穿越的時候將這好記性也帶了過來。
她請教許嬤嬤的時候一沒送禮,二沒拜師,許嬤嬤心裡老大不樂意,針走遊龍般的給她演示了一種針法,沒一刻鐘就繡好了一朵花,“姑娘先將這花練好了。”
怎生高高興興的謝過了許嬤嬤,回去就揣摩上了,要不是沒有合用的筆,她能記一本筆記。
這姑娘一口氣繡了百十朵花兒,到了最後都能繡抽象些的花朵了……,可惜許嬤嬤欣賞不了,“這前頭兒的雖然粗糙了些,可見用心。”也就是表示後頭的 沒走心唄。
許嬤嬤年輕的時候或許還有點好勝心,可到了她這一般年紀,也有了愛才之心,怎生明顯的就是可塑之才,只是讓她這樣主動開口?
有點拉不下臉,而且她的主要擅長是各色的膳食,繡花只能算副業。
怎生沒有她這麼糾結,高高興興的謝過了她,又厚著臉皮求她給繡條錦鯉。
古有鯉魚躍龍門的傳說,比喻人飛黃騰達官運亨通,她決定在荷包上繡幾條錦鯉。只是鯉魚不同於花朵那般簡單,繡線配置起來比較麻煩。
本來以為有一番苦求,沒想到許嬤嬤很痛快的就答應了,花了小半個時辰繡了一條錦鯉不說,期間還指點了她一下。
怎生是誰,那是寫程式程式碼出身的,好記性就不說了,但凡跟順序次序有關的,她總是記得格外的清楚,沒出半點差錯。
許嬤嬤也有自己的考量,若是怎生仍舊能繡好了這條魚,她就主動收她為徒,把這一身本事都交給她。
繡花是一門技藝,就像創作一樣,需要一個人心靈手巧,更需要創作跟靈感迸現。
若是將魚都繡成了一個模樣,那不是活魚,那是砧板上的死魚。
怎生做不到胸有成竹,只好先在地上畫出來一條魚的大概模樣,一遍遍的想著,然後才開始繡。
花了一日的功夫繡了一條,再往後就順暢的多了。
只是她這樣努力的學刺繡,熱情高漲,連聶墨都顧不上了。
聶墨偶爾抱怨一句,被她用小眼神兒一撩,“二爺不要那勞什子荷包啦?還是我隨便敷衍個就行?”
自打他承認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之後,獨自兩個人的時候,她便你我相稱,聶墨也覺得自在,越發的不要其他人進房裡伺候。
怎生白日裡頭帶著紅葡青葡做完了活計,三個女孩子便坐在一處學女紅,關系倒是比從前又好了不少。
青葡比紅葡更聰明些,可她們的年紀也不過才十一二,玩心不褪,繡一會兒就跑到荔園的庭院中摘花戴,又偷偷的往怎生頭發上弄了一小串花兒。
兩個小丫頭嘻嘻哈哈的,怎生沒放在心裡,她專注起來也是很認真的。
聶墨雖然不用忙冠禮的事情,可秋闈就在八月,每日裡頭也是辛苦讀書行文,兩個人都往學霸路上賓士,相處起來多了些“猩猩”相惜,頗有點兒老夫老妻的感覺。
中元節之後,聶墨便不再會客,一心在聶府讀書,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要秋闈高中,有了舉人的身份,明年就能參加春闈,到時候一鼓作氣,也好離了京城帶著怎生出去。
就算以後逢年過節必定要回京城,他也可以把怎生留下,自己獨身回來。等上十年二十年的,他再對外宣稱早已成婚,到時候怎生十八變,有誰能認得她?!
這些事,他都沒有跟怎生說。大男子主義顯露無疑。
倒是得知怎生正在學著繡鯉魚,他看了兩眼,覺得不甚滿意,便打發聶河,“去買幾尾錦鯉,撿著那些漂亮的。”
聶河正因為主子最近讀書少了外出受拘束呢,聞言不僅欣然答應,出去了大半日,不僅尋了幾尾漂亮的錦鯉,連同魚缸、魚食、會養魚的人都弄了來。
聶墨點頭,“送到荔園叫小廝學著養了起來。”
“是,奴才這就帶人過去了。”
聶河得令興匆匆的往外走,聶墨眉頭一緊剛要喊住他,又想到正好借機看看怎生到底是如何想的,便沒有再出聲而是看著聶河走了。
聶河可不知道怎生把他看作男神,他跟聶江都是聶墨的小廝,從小伺候,對於怎生這種“主子的女人”自然是敬而遠之。
聶河先打發了荔園門口的粗使婆子傳話,“二爺使人送了魚缸進來,姑娘們迴避下,等安置好了再出來吧,免得外頭的人不知好歹沖撞了。”
怎生正一門心思研究繡技呢,聽小廝慶陽傳了話,便對紅葡跟青葡說道,“這麼曬得日頭,咱們正好在屋裡不用出去。”是壓根兒不知道聶河帶著人進來的。
從這裡就看出怎生不是個交際型別的丫頭人才,像這種事,若是換了老夫人跟前的幾個大丫頭,譬如石榴,她肯定會逮著小廝問清楚,是誰帶人過來的,帶了幾個人,是單送了魚缸,還是魚缸裡頭有
魚呀,若是有魚,是什麼魚呢,怎麼養呀等等,就算小廝一時不知道,有了這話,也知道該打聽些什麼事……
兩個小廝慶陽年紀大些,平日裡也活潑,慶利略老實,常縮在後頭,聶河看了這倆,便指了慶利,“你性子安靜些,正好跟著學學怎麼養魚,二爺秋闈在即,這魚可千萬要經心些,別給養死了。”
慶利雖然老實,勝在不傻,“小的願意接了這差事,只是二爺把我給了怎生姑娘使喚,我還要跟她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