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父母的都是盼著兒子兒媳夫妻和睦的。那整日裡頭想著調三斡四,教兒子媳婦離心離德的總是少數。
老夫人的心情程嬤嬤當然能夠理解,她笑著勸慰道,“您忘了,當初大爺對他的幾個通房也是不甚上心。”
聶墨出了致公堂的門,問聶江,“大爺是在書房還是在和賢堂?”
聶江堪稱內宅訊息小能手,“大爺在和賢堂。”
聶墨將懷裡的賬本拿出來塞到聶江懷裡,“幫我拿著。去和賢堂。”
聶江見他臉色好了不少,恭維著問道,“二爺,這賬本?您這是要找大爺要賬麼?”
成功捱了聶墨一腳。
聶江雖然將話說的不中聽,且聶墨也踹了他,但主僕二人的心情卻都很好。
和賢堂的門口的守門婆子一看見聶墨,就命人飛快的傳話。
聶墨一路走一路跟聶江交待事情,走到門口的時候,聶潤正好迎了出來。
聶墨微微一笑,臉上一點陰霾也沒有,率先行禮,“大哥。”
聶潤依舊溫潤如初,溫聲道,“二弟。”
和賢堂裡頭也有小書房,聶潤想到正屋裡頭眼睛紅腫的大夫人,最終也沒將聶墨往正房帶,兄弟兩個去了小書房。
聶潤的小廝福喜跟福寶送了茶水上來。
聶墨是來賠罪的,也沒有扭捏,直接開口道,“大哥,弟弟向你賠不是來了,今兒是弟弟魯莽……”
沒等他繼續往下說,就被站起來的聶潤托住了胳膊,“事情自有它的青紅皂白,若因為父子之情兄弟之誼固然重要,但以情論理並不是放到哪裡都合適的。”
聶墨笑了笑,他平日裡冷漠的居多,這一笑猶如春花怒放,很有一種令人歡喜的感覺。
聶潤的心情好了不少。
長兄為父,他從小被教導著要照顧弟弟,讓著弟弟,後來則成了弟弟讓著哥哥,聶潤的心境自然也有了一番變化。
可現在看來,多一番可以體驗的心情,也沒什麼壞處。若是從頭到尾只用一種眼光看人,才容易讓人故步自封。
隨波逐流固然不好,故步自封也同樣對人沒什麼好處。
“怎生那丫頭還好吧?”
聶墨點了點頭,“喝了藥睡了。”說到怎生,也不知道她現在醒了沒有,睡醒了而又沒發現他在身邊,她會不會害怕?
聶墨動了動屁股。話外:魚想寫個深情無悔的男主,但現在看來,魚已經拉不住他往逗比路上賓士的韁繩了……)
聶潤發覺聶墨很在乎怎生,便問了一句,“你挺喜歡她的。”
聶墨趁機道,“那是,她笨笨呆呆的,我用腳趾頭也能使喚了,我自然喜歡極了。”喜歡,就是要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