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夫君名尋,字蘭杜,對嗎?”
“倒是不太記得了。”
“一隻雀子有巴掌大,被炭火烤得肥美,夫君竟只給我一隻翅膀,讓我眼睜睜瞧著你吃。”
“許是夫人記錯了,為夫何時有發善心的時刻,救你的人,必定不是我。”
“哦,我本想說,既然救了我的命,我便以身相許吧。”
“那便是我救的。”
“……”
氣氛很尷尬,江尋幹咳一聲,給我夾了一塊雞肉,解釋道:“少不更事,誰都有做錯的時候,總不能因我吃的肉多便記恨我。若是夫人還不解氣,那就罰我今晚肉償,以為夫之軀狠狠償還夫人。”
“免了,你我是夫妻,這般客氣作甚?”我幹笑一聲,江尋也嗤笑。
江尋是狼也就罷了,還不許我翻舊賬,這般霸道,讓我束手無策。
吃飽喝足後,江尋牽著我的手朝月亮走。月光灑在他的發間,濃黑如墨的發緞熠熠生輝,如披銀紗,隨時幻風而去。凝重如雪的月色與濕冷清寒的霜色,他便是人間第三種絕色。
我看得有些痴,伸手去觸江尋的臉頰,道:“夫君這般貌美,與我比雖差了些,倒也是國色天香。”
“夫人用詞倒是妙。”
“哦?如何個妙法?”
“向來偏頗,從未用對過。”
“……”我謝謝你啦。
江尋一笑,突然執住我腕骨,將我扣到冰冷的牆上。他將薄涼的唇湊到我額心,嗓音低低啞啞,對我道:“原是想回房再吻夫人,這般看著,竟如何都忍不住。冒犯了,夫人。”
語畢,他便用唇碾磨我的臉側,輕輕捱上來,濕熱的舌尖勾勒我唇廓,與我糾纏不惜。
我哪知江尋會臨時發難,如此難纏。往後退一步,腳底不穩,一個打滑往他懷中摔,正巧被扣在胸前,倒似我投懷送抱。
江尋見狀,低低地笑。那笑聲清清淺淺,意外好聽。零零散散從四周抖過來,鑽入耳輪,羽毛撓心頭肉似的,酥酥麻麻,撩人不已,他也不自知。
我面紅耳赤,心中直罵,這次恐怕是丟人丟到姥姥家,有口難言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想,我沒有,我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