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親夠了, 便松開我。許是他還有點良知, 倒也沒如何折騰我。
我心有餘悸,腿肚子還在發軟。
倒不是怕江尋, 左不過是他不挑時機, 隨時隨地發難。我想了想, 若是他在屋內朝我發難, 那說不準我嬌羞一笑便欲拒還迎了, 今時不同往日,他是在屋外和我鬼混, 這可使不得, 要是被下人們看到, 很丟我一家之主……的小嬌妻的臉。
我得立起來,如母後教我的那般,在外頭得有排面,腳步生分,威風凜凜的那種。
我舔了舔下唇, 決定提醒一番江尋。
我遲疑一刻鐘,道:“那個……”
“嗯?”江尋斜斜睥我一眼, 唇角上揚, 道, “夫人有何指教?”
“日後在外面,夫君不可……”
“不可什麼?”他停下腳步,月白皂靴懸在空中,微微縮了回來, 站定了,看我。
我咬牙,狠下心說:“不許這般親我,在外頭,不要這樣。”
“為何?”
“讓旁人看見不大好。”
“哦,夫人是擔心此番動作羨煞旁人。”
“……”什麼?我有點不懂江尋的想法,他是不是想歪了。
“也罷,那便隨夫人的意吧。”
我沒說話,雖然感覺他的話有點不對勁,但是再怎麼說也達到我的目的了,那就略過好了。母後曾曰:“不管用什麼伎倆、吹什麼枕邊風,達到我們的目的就罷了,旁的不多說。”
我就是那禍國妖姬,不管江尋怎麼想,亡了這國,我就開心了。
又走了幾步,江尋事多,突然問我:“夫人可知今日是什麼日子?”
我願討他歡心,便道:“是夫君初次給我吃炸雞腿子的日子。”
江尋沉默了,不知是背光使得臉看起來黑,還是他心情不爽給我黑的感覺,我總覺得他臉色不善,想拿我開刀。
我顫顫巍巍:“難不成我說錯了?”
“呵,夫人如何會錯呢?”
“我就說嘛,我這種人,溫柔小意,如何會惹夫君生氣。”
“……”江尋如鯁在喉,沒出聲,又領我朝前走。
走了兩步,他停下來:“我等夫人一宿,就想等夫人一句話。”
“什麼話?”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捂住他的嘴,激動道,“夫君別說,讓我猜一猜。”
“……”江尋欲言又止。
我看了看天色,現在是月黑風高夜,江尋憋了整整一宿都難以啟齒的話,難道是……他想同我野戰?
這可萬萬使不得,我豈是那種愛尋刺激之輩?
我抿唇,道:“夫君不可說,萬萬使不得。”
“嗯?”
“你竟想同我在園內野草深處行那等齷齪之事……”我話沒說完,便被江尋捂住了嘴。
他極其難堪,惡狠狠道:“莫要胡說。”
難道我猜錯了?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想,既然不是面紅耳赤的房事,難道是他想同我和離?
我痛心疾首:早該想到了,我和江尋同床共枕多年,又未曾為他誕下麟兒,他江家無後,不想要我,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