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君怔住,許久才反應過來,羞的面紅耳赤,一股氣的將桌上的杯盞掃落在地。
孟嬤嬤本想著等姑娘和世子上榻休息再去懲治徐卿歡,不想轉頭就看到世子出了門,廊下的燈籠搖晃,也映著他晦暗的五官。
“世子,您這便走了?”孟嬤嬤急忙上前。
戚修凜淡嗯了聲,又吩咐她照顧好夫人,這才大步離開,接著房內就傳來瓷器摔碎的尖銳聲。
“哎喲,我的姑娘,可別拿這些瓷器置氣,隔牆有耳,萬一被那死丫頭聽了去傳到老夫人耳朵裡,可就不好了。”
孟嬤嬤拉著徐靈君的手,仔細檢查,確認姑娘沒有受傷,又緊趕著清理地上的狼藉。
徐靈君坐在圓凳上,咬牙質問,“我哪裡不好,為了今晚費心良多,他居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還避開我的手,嬤嬤,你說世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猛地起身,來回走動,原本滿是怒容的臉上變得惶惶不安。
“世子方才還叮囑老奴照顧好您,您別多想,世子許真的有要事,之前那徐卿歡不也沒哄得世子同她一起。”
孟嬤嬤寬慰幾句。
徐靈君搖搖頭,“不,不一樣,今晚他吃了……”
那是徐靈君特意從外面找人買回來的,藥效很好的東西,只沾上一滴也能讓人意亂情迷,更何況她為了效果好,倒了小半瓶子。
猛虎也要被迷亂心智,更何況戚修凜這樣血氣方剛的郎君。
可他走了,走了!
徐靈君心裡憋得鬱悶無處發洩,便想著徐卿歡那賤婢白日故意“偶遇”兄長,是她失策,沒有讓人跟著對方一起去偏院。
“嬤嬤,我心頭的火氣不消不快,你去把她給我弄出去,今晚,便讓她好好贖罪。”
——
戚修凜回了書房,喝了幾壺涼茶,依舊難解心頭火熱,反而隨著時間推移,那種燒起來的感覺越發強烈。
鐵衣看著世子直灌冷茶,不解的問,“爺,公事不是都處理好了嗎?您怎不在夫人房內休息啊。”
說實在的,這個時辰了,他已經要睡了,還被薅起來,過來伺候。
鐵衣去磨墨,瞪著眼,看到世子筆下迥勁的大字,寫的越來越凌亂。
“爺何時學了草書,寫的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看不懂,筆跡都連成一團了。
戚修凜深吸口氣,靜不下心來,便丟下狼毫,去了落兵臺邊,拿起長刀出了門。
鐵衣忙跟出去。
偌大的空地,皎月當空照著院內的一草一木,他家世子爺僅著了件單衣,身如游龍,腳走疾風,將手中的長刀舞的颯颯作響。
且每一招式都夾著急躁,彷彿面對敵寇,要將對方劈成十八半。
如此操練了大半個時辰,戚修凜流了一身汗,麻癢消失不少,只是依舊口舌乾燥,便將長刀往後一丟,直拋入鐵衣懷裡。
他則大步往外走,想尋一處幽靜的地方好好讓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