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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玉引在他們回來後聽夕珍一說那邊的經過,就覺得尤側妃真是……腦子不太清醒。
夕珍說的話跟她想的一模一樣:“您說這算什麼事兒啊?趕他走的是他們,現下要叫人回去的也是他們。這麼傷人的事,倆眼一閉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了?這不是當了……那什麼,還要立牌坊嗎?”
夕珍明顯氣壞了,一個大家小姐,差點把髒字爆出來。
“好了好了。”玉引哄哄她,一點她額頭,“你呀,下回添個心眼,想讓我去鎮側妃,就別給那讓她把話收回去的臺階。”
“我給了臺階您也能鎮她嘛……”夕珍撇撇嘴,“她太欺負人了,還說尤則旭胳膊肘往外拐,好像自己平白受委屈似的,不看看她家裡都幹得什麼事!”
哎,尤則旭是沒胳膊肘往外拐,你這一心向夫君的小心思可是都不帶拐彎的啊?
玉引暗自揶揄著,然後跟夕珍講道理,告訴她為什麼她遞了臺階,自己就不能再去幫他們立威了。
“若在平常是可以的,但是現下,你要進尤家的門,你立威比姑母立威更重要。”玉引拉著她的手道,“你想想,你明明白白地表露了只要尤側妃把話收回去,姑母就不會找她的麻煩,是不是顯得你在正院說話頂用?但姑母依舊去找了她,還顯得你頂用嗎?”
那就是變著法地照著夕珍臉上扇了一巴掌,這是不行的。
可是夕珍說:“那有什麼打緊?她在王府,我真嫁了尤則旭,她根本管不著。”
玉引反問她:“她在王府,可她是與世隔絕嗎?”
夕珍一滯。
玉引擔心的,其實是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會鬧得未來的公婆對夕珍不好。
其實一般來講應該不會,她此時去鎮了尤氏,明擺著就是給夕珍撐腰。可是就尤家那個行事作風……
她謹慎地按尤家的邏輯想了想,覺得人家指不定就會給解讀成自己並不在意這個侄女的顏面,只顧著自己出氣,繼而給了他們看輕夕珍的理由——雖然到時她也能再出手護夕珍,但這不少無緣無故給夕珍添麻煩嗎?
是以玉引琢磨著,一方面這個威暫不能立,另一方面得先提點提點將來的“親家”。
於是當晚,她跟孟君淮說了這想法,然後說自己想請尤則旭的母親進府來坐坐。
孟君淮聽完後笑趴,悶在枕頭上笑了半天沒理她,笑得玉引都蒙了:“笑什麼啊?這是正事啊!”
“哈哈哈哈哈!”他繼續笑了一陣,“你真是……為孩子操起心來就沒邊!怎麼就逼的你學著他們的思路想事了?這可不容易啊!”
“你討厭……!”玉引揮拳捶他,怒瞪,“我就是自己胡想了想,也沒說一定就想對了。你就說這事行不行吧,我現在請他父母進來見,合適嗎?”
“合適合適。”孟君淮仍還笑著,“正好過年,請進來坐坐沒什麼不妥,兩家見見把婚事定下,也省得有後顧之憂。”
“後顧之憂?”她一時覺得他在指什麼別的事。
而他的下一句是:“我還得跟你哥哥說一聲,也給夕瑤尋個夫家。”
“怎麼了?”玉引鎖眉。他執過她的手握了握,神色深沉:“近來幾位兄長突然都開始給自家孩子尋親……時間太巧,巧的不正常。我擔心是有另擇儲君的風聲透出來引起的,如若是,他們先行和謝家攀了親,你們謝家日後就要不好做人了。”
“啊?!”玉引一瞬間緊張起來,他嘆了口氣,又說:“我還在想,我們要不要避去別苑住住,過了這風頭再說。”
玉引聽得一愣一愣的,遲疑道:“這麼嚴重?本朝慣是‘父死子繼、兄死弟及’……皇長子不能立,就該是二哥平郡王啊?”
孟君淮搖了搖頭:“二哥最長但母族出身低,四哥則是太后所出。再論其他,三哥是太貴妃所生……十弟同樣是太貴妃所生又在父皇面前得過臉,這兩年雖守著皇陵沒動靜,但一旦再爭起位來,未必就沒人捧他。”
被他這麼一說,玉引忽而覺得危機四伏。
她定了口氣,而後點了頭:“那咱是該避一避。”
避地遠遠的,不捧誰也不踩誰,免得一朝跟錯了人,來日新君即位秋後算賬。
接著她心念一動,不捨轉瞬襲來,又不得不狠下心提議:“把阿祚送進宮吧。”
“什麼?”孟君淮蹙眉看向她,玉引咬咬唇,鎮定道:“不能光想著避別人,這事一起來,最緊張的必定是皇上。咱得讓他知道咱們無心爭位、絕無二心……”
她很冷靜地說著,說著說著眼淚就滑下來了,轉而不再冷靜地栽進他懷裡:“這麼大的事怎麼說來就來!阿祚……”
她知道自己的提議是對的,可她真的捨不得!誰知道這一避要避多久?三五個月還好,若是一年兩年,阿祚肯定在心裡怨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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