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杜均呢喃的聲音,喬以恩一下僵住。
丫頭?
這麼親切的稱呼,是在叫昨夜他所說過的那個心愛之人麼?
他昨夜只說到兩人私奔卻被家裡人捉回去,接下來的故事他沒有說,她也沒有去問。
因為她能感覺得到他的悲傷,她知道那肯定是一個悲劇,所以她不想知道也就不再去問。
可如今,他病得這麼迷糊還如此心心念念著他口中的“丫頭”,想必那人在他心中確實有著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地位吧?
可是,他方才說叫她不要離開不要走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那個女孩當初還是離開了他?還是說他們之間的事情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因素存在著?
看他這麼痛苦,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
到底是什麼樣的苦衷能讓兩個相愛的人分開?讓這麼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如此放不下?
喬以恩頭一次對除親近之人外其他人的往事產生好奇心,她真的很想知道杜均和他口中的丫頭到底怎麼回事?
然而,一感覺到身上壓著那堵堅硬的牆,她就知道此刻根本就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她收起思緒,雙手用盡全力地抵在杜均胸前,不讓他跟自己貼得過於親近。
可在面對杜均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時,她的力氣始終顯得太過渺小。
“杜大哥。”她一遍又一遍地喚著他,“杜大哥……杜大哥……”
之前都能聽到她的叫喚,這次也一定可以。
如果不能叫醒他,讓他從自己身上移開,以她個人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搬動這麼重的一具身軀。
可是她喚了好多聲,杜均卻再也沒有反應。
他就那麼沉沉地壓在她身上睡著,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叫聲。若不是隱隱可以聽到他迷迷糊糊地叫著“丫頭”兩個字,她還真以為他睡著了。
喬以恩有些氣憤!她只是好心地想讓他到床上去睡,他怎麼能這麼無賴地將她當成人肉床墊來睡!
“杜均!”她咬牙道,“你再不起來,我就……我就……”
面對這樣一個曾經不惜以生命保護自己的大哥哥,她每次都無法說出狠話。
“你就怎樣?”原本將頭枕在她肩窩的杜均突然抬起頭,睜開略顯迷糊的雙眼盯著他,笑得眉眼彎彎,“丫頭,你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其實你心裡根本就沒想好要怎樣懲罰我……”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縹緲,似乎還卡在胸口沒有說出來一樣。而且,他話音未落頭已落下再次枕到她肩窩。
聽著他平靜的呼吸聲,若不是真的看到他方才睜開過眼睛看過她,她都要以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過話,一切不過是她的幻聽罷了!
可是,他為什麼喚她“丫頭”?還說她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其實根本就沒想好怎麼懲罰他?
她承認她是還沒有想好怎麼懲罰他,可是也沒有他說的每次啊?頂多這也就是第二次……
突然,有什麼東西飛快地滑過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