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夕鈴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那海冰你回家小心些。”
聶海冰點頭,明顯有點心不在焉的說:“知道了……”
在馬車上,友哥兒便睡著了,他平日在家中也有午睡習慣,這會吃過飯就哈欠連天,蘭夕鈴笑笑,讓陳嬤嬤抱過去,給他蓋上薄被,她與蘭夕月一起靠在這邊說話。
蘭夕月笑問:“你何時也有了當月老的興致?”
蘭夕鈴愣了片刻,知道瞞不住,才笑著說:“什麼月老不月老的,不過是替大哥著急……這眼瞧著年歲也不小了,你知道那位是肯定不會替大哥著急,雖然我是作妹妹的,卻也不能不看著些。”
說到秦氏,蘭夕月也嘆了一口氣,她的親事,秦氏必定也不會上心,父親肯定會用她當作揮灑權勢的酒瓶,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把她的親事定下來了,這段時間母親也是著急,日日去老太太跟前請安,就是想讓她作主給挑一門好婚事,齊大非偶,只要男方人品出眾,家世清白,婆婆和藹好相與便可。
知道蘭夕月又由己及人,想起了自己,蘭夕鈴便勸道:“月姐姐也不要太擔憂,總會有法子的。”
“但願吧。”蘭夕月可不像蘭夕鈴那麼樂觀。
她說到底只是一個庶出女,自己的父親又如此這般拎不清,若是哪日聽秦氏挑唆,直接把她許給哪個老爺做填房,她可真是不如削了頭發做姑子去來的幹淨。
蘭夕鈴道:“這段時日,月姐姐讓姨娘去他聽一下可有合適的人選,我記得百花宴上,若是奪魁後,可跟皇後娘娘討一個賞賜。”
“你……”蘭夕月難以置信的看著蘭夕鈴。
蘭夕鈴心想,雖然於理不合,但是她早就與睿王私定終身,睿王要娶她可以去求皇上的聖旨,但是蘭夕月就不一樣了,上頭還有一個繼母壓著,親事肯定由不得自個兒,若是能夠說動皇後出面,那一切都好說了。
其他事情蘭夕鈴沒有把握,不過這位皇後,她略有耳聞,賢良淑德,待人接物都溫語和善,如是真能奪魁,私下與她說清後,想必皇後娘娘會可憐蘭夕月允諾此事。
蘭夕月踟躇著,“此事恐怕有些不妥……”
蘭夕鈴拉住蘭夕月的手道:“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若是此時不拼一把,日後她真將你許了別人,當如何?”
面對蘭夕鈴的文話,蘭夕月心中咯噔一下,她也明白蘭夕鈴所言非虛,秦氏絕對不會讓她好過,從當初進紫玉先生別莊一事就可看出來。
蘭夕月遲疑片刻,還是未應下來,只說回去與姨娘商議一二。
回屋後,春菱不解道,“小姐,您為何不替自個兒考慮考慮,剛想著旁人了。”
蘭夕鈴笑著搖搖頭,解釋著,“蘭夕月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姐姐,她這段時日以來一直對我和琪哥兒諸多照拂,若是能幫她一二,我就不願看她深陷泥沼,不過若是她自個兒不願意,我也無話好說。”
“咱們小姐,就是心太善。”醉薇道。
蘭夕鈴沒說話,若是她們知道自己要做的事,還會說她心善嗎?本來這些前世與這輩子都沒有害過她的人,她還是希望能夠以禮相待,對付秦氏和蘭夕柳那些手段她也不屑於用那些骯髒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