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白羨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
靜安長公主朝他們走來,頓時吸引了百姓的目光,果盈和一個丫鬟正幫她託著長長的裙尾,華麗的色調即便是在這成千上萬的燈籠匯聚而成的燈宴中,也讓人挪不開眼。
謝行蘊略微站直,若有若無地擋在白羨魚面前,他掀起眼皮,淡聲道:“母親。”
靜安長公主卻對他皺了皺眉,小聲道:“知道讓你坐另一輛馬車,你忍一路了,等不及了想見羨魚,可你也得等觀禮結束之後啊。”
謝行蘊眸底浮現了點意外之色,看了一臉茫然的少女一眼,這點意外之色很快被溫柔的眼神所取代,“母親說的是。”
“羨魚。”
“啊。”白羨魚不自覺應了聲,可應完之後才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傻,稍斂了下臉上的表情,她行了個禮道:“殿下。”
靜安長公主點了下頭,態度堪稱柔和,“記得我剛才和你說的話。”
白羨魚稍微一思索便想起來了,“好。”
“嗯,那隨我一同乘輿轎吧。”靜安長公主望向那頂明黃色轎頂,富麗堂皇珠簾四掛的轎子,“來。”
白羨魚猶豫了一瞬。
綠珠附耳道:“小姐,您去吧,奴婢等會兒去尋公子他們,和公子他們解釋一下便好。”
白羨魚看了眼綠珠,這才道:“好。”
等白羨魚上了轎,周圍的聲音才大了點,無一不是驚歎。
“白羨魚不是還沒過門嗎?怎麼就和長公主同坐一轎了?先帝遺令,只有長公主可以乘轎入宮的!”
“她是長公主的準兒媳婦,自然是不一樣的,這謝白兩家聯姻,皇上聽聞後還龍顏大悅,怎麼會介意這點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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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白羨魚還未及笄的時候,隨她哥哥在城樓上觀禮,那驚為天人的長相不知道讓多少人魂牽夢縈,我那時還在想,什麼樣的男子能配得上她,誰知這一及笄,就被謝行蘊定下了,可真是下手快啊。”
“誰說不是呢,不過人家郎才女貌,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盧溪在陰暗的角落默默注視著轎子遠去,眼球都迸出了紅血絲。
一旁的丫鬟戰戰兢兢道:“小姐,我們該走了。”
盧溪默不作聲地往前走。
白羨魚極盡榮耀,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偏愛她,而她只能像只老鼠一樣,用見不得光的眼神緊緊盯著她。
可是憑什麼!
論家世,白羨魚只能說略勝她一籌!
白檀深幾人雖然稱得上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可她盧家,也是世代榮華,憑什麼現在,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她嫁去西夷,十有八九命都沒了,不止沒了命,還搭上了清白。
可白羨魚在京都安安穩穩,吃好的用好的,對她有偏見的長公主都開始轉變態度了,還有謝行蘊。
那是她從小就喜歡的人啊。
為什麼,小心翼翼地躲過了李長寧的報復,卻輸給突然冒出來的白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