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亦筠,是我言澍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也是唯一愛的女人。”
“網傳各種背叛情節都不存在,我們確實分開過,但那都是我們情願。”
“但是那些都是過去,從今天開始,我們身邊都只有彼此。”
言澍說著,還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時亦筠渾身都因為亢奮與激動抑制不住地顫抖,她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為了她站出來,來到鏡頭前向天下宣佈。他無比明白該怎樣才能更好地保護她,他的字典裡沒有圓滑和規避,從來都是坦蕩與真誠。
這段求婚影片在網上瘋狂轉載的時候,時亦筠春風滿面地出了院。
言老爺請她一敘發生在言澍工作的一個週末。黑衣人面無表情地敲開門,向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時亦筠雖然有些惶恐,但還是乖乖上了車。
一路顛簸上重山,出於約定,她關掉了手機,孑然一身出現在言老爺面前。
令她感到詫異的是,言老爺看上去蒼老了不少。時亦筠轉念一想,經歷了那樣的事,他受到了打擊,也是應該的吧。如此一想,她不由從心底升起一股憐憫。言老爺與兒女關系不好,感情最終落在孫兒身上。如今一個孫兒重病被接走美國,一個孫兒叛逆不從,老死不相往來。
“我倒沒料到你會這麼乖巧。”他一開口又是這種說話口吻。
時亦筠早已習慣,淡淡道:“長者意願,後輩只能盡力滿足了。”
“你以前縱有這半分乖巧,我也不會討厭你。”言老爺一邊說一邊幹咳。
時亦筠沒有嗆他,反說:“生病了便好好吃藥,你的身子不適合呆在這深山老林,濕氣常年入骨,趁早搬出去吧。”
“搬?我能搬去哪兒?”言曜暉驟然笑了,“這房子我待著尚覺得溫暖,去了別的地方,連這一點溫存都沒。”
兩人一起沉默了。
這時一個人影突然闖進來,伴隨著大聲的呼喚:“時亦筠!時亦筠!”
時亦筠站起身,應和道:“我在這裡。”
言澍焦急地闖進來,將時亦筠一把攬到身後,對言曜暉怒目相視:“你叫他到這兒來幹什麼?”
言曜暉一拍桌子,開嗓就吼:“我叫她過來還能吃了不成?”他一激動,咳得更厲害些,腰都折彎下去,面紅耳赤。
時亦筠將言澍摁到座椅裡:“爺爺身體不好,不要氣著他。”
言澍看了他一眼,立馬從椅子裡彈起:“他自作自受!非要將我們一個一個趕走,一個人呆在這破房子裡糟蹋自個兒!”
“我們走!”言澍表情僵硬,拉著時亦筠就要走。
言曜暉已經停止了咳嗽,然而一語不發,顯得過分安靜。
時亦筠看了看老爺子,又看了看言澍,心下一急,拽停言澍:“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商量不行?”說著,她湊到言澍旁邊,小聲道:“你也心疼心疼他,畢竟是你爺爺。”
言澍緊鎖著眉頭,一時躊躇不定。
“你走,也還是要回來。成婚回祖宅,是祖規。”言曜暉突然開口,站起身,朝裡屋走去。他的嗓音就像門前的兩株老梧桐,滄桑虯老,透出年華明顯的脈絡。
“這房子,也該交出去了。”最後一句,似有若無地飄蕩在空氣裡。時亦筠和言澍面面相覷,半晌後,眸中光彩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