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亦筠過完一個安穩的年,便回到a市,重新開始了新一年的工作。一個年讓她長胖了不少,心情也恢複如初。同事之間互相招呼,都發現了她的變化,心裡暗自欣慰。
在成非榆家住久了,對方死活都不讓她走。說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嗎”“亦筠不愛我了”,各式撒潑,時亦筠實在無法承受,便答應留下了。
年初,一個微博使用者發布的一個小影片引發了網友熱議。僅僅一天,吃瓜群眾便各種人肉,扒出了不少東西。
會議室中,氣氛凝重。
“所以,大家都贊成做一期跟蹤報道嗎?”一陣七嘴八舌的討論後,老大最終提出核心疑問,淩厲的目光掃視在眾人上空。
“虐童事件近幾年大大小小爆發過,最後都被輿論壓下去。這一次因為時間地點都很明確,所以群眾情緒炸裂得比較明顯。可以說,是近幾年比較爆炸性的大型事件之一。”時亦筠陳述道:“我覺得可以做。”
話音剛落,立馬有另一個人提出反駁觀點:“這種負面新聞恐怕對平臺不利吧。”確實,近幾年公眾號封得格外厲害,稍微打個擦邊球,企業的努力和積澱就全部化為灰燼了。
“fy一直想做大,做深。這次是一個很好的升華機會。fy前期一直專注於娛樂八卦和淺層社會,很難讓人找到特別的共鳴。而這一期,絕對可以吸一大批粉。同時,我們還可以配合軟文營銷,打一場漂亮的勝仗。”
時亦筠說完,會議室裡陷入了一片寧靜。
“好。”最終,老大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音節。
“誰願意去?”他緊接著問道。
時亦筠高高舉起手。
見時亦筠舉手,另外幾個人也零零散散地表示了一下。
“ok,夠了。”老大低頭在檔案上畫了幾下,說:“下午就出發。”
新聞的節奏永遠是刻不容緩的,幾個小時後,他們周圍的環境,便從南方的天青柳綠變成了北方的灰霾曠樓。
站在h鎮灰濛濛的天空下,他們感覺連植物都是灰色的。
北方的氣溫還很低,時亦筠裹緊了大衣,還是有寒氣往裡直鑽。這還是下午三四點,到了六點天完全黑下去之後,更是凍得動彈不得。
紅黃幼兒園的守門人十分警惕,見他們扛著機器,生人模樣,就是不給進。一群人在門外等了很久,一直亮自己的記者證,年邁的守門人就是無動於衷。直到園長出來了,時亦筠表示自己已經冷得不行了,才將他們迎了進去。
“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園長張口就開始推脫責任,時亦筠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是表示認同地打哈哈,恭維道:“你也不容易呀,一個人管這麼多小孩。”
“是呀是呀,不容易。”因為時亦筠的態度挺好,園長便多聊了幾句:“孩子嘛,吵鬧。有些特別調皮的,不聽話,都能上房把瓦給揭掉。”
“那你們一般怎麼懲罰小孩?”時亦筠趁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