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姚姐來了……”幾個同事匆匆忙忙從門外湧進辦公室。
時亦筠跟在她們身後,加快了腳步。卻在走到卡座之前,被身後的嗓音叫住:“時亦筠!來我辦公室!”怒氣沖沖的口吻。
時亦筠瞬間便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無言轉身,姚書琴的背影已經消失在眼前,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的聲音猶在耳邊似有若無回響。
“三篇稿子?”時亦筠剛剛出現在姚書琴面前,便面臨了一句譏諷與質疑雜交的疑問,“時亦筠,你確定你沒有問題?”
姚書琴的嗓音很大,惹得門外經過的助理頻頻回顧。
時亦筠沒怎麼遲疑,淡淡點頭:“我清楚我的處境,主編。”
“你真的清楚自己的處境嗎?”姚書琴雙手撐著桌面,緩緩起身,身上漸漸隱現著壓迫力,逼得時亦筠低頭。
“是你張口,讓我好好鑒別你的能力。但是,這三個月,你又是什麼成績?”姚書琴痛心疾首地敲了敲桌面,痛聲質問。
時亦筠張張口,想要爭辯,想想還是將話吞下去。
“你說!”姚書琴一眼便看出時亦筠的難言之隱,厲聲道:“什麼都不要隱瞞,告訴我原因。”
時亦筠頓頓,將這個月的遭遇簡略概括說出。
姚書琴說完,深深坐進座椅裡,嘆息:“時亦筠,之前跟你說了那麼多,你還沒把握月更考勤的規律嗎?”姚書琴一絲不茍地盯著她,執著地等著她的回複。
時亦筠動了動嘴唇,道:“我明白的。”她的五指在大腿的布料上蜷縮。
“我也相信你明白。”
“你只是不願意改變,是嗎?”
姚書琴連續兩句詰問,問得時亦筠啞口無言。
“不是的。”她條件反射爭辯,卻說不出別的條例。
“就是這樣的。”姚書琴略帶惋惜地看著她。
“我以為用十天完成東莞的報道綽綽有餘,後面的時間繼續拓寬別的報道,足以應付月更考勤。”
“但是最終你失敗了。”姚書琴毫不客氣地戳穿她。
時亦筠瞬間沒了聲息。
“你那根新聞的神經,到現在還位於一個月一篇稿子的存檔。”姚書琴嚴肅地下結論:“不可否認,這篇報道你寫的非常好,甚至奪得刊載的機會。但是,在這次考勤裡,你輸了。”
時亦筠抿抿嘴唇:“這樣就夠了。”
“但是,rose不需要一個一個月才生産一篇稿件的員工。”姚書琴態度強硬:“你的優秀,在這個領域裡完全不適用。”
“你終究是被淘汰的那一個。”
時亦筠垂眸,靜默無言。
“怎麼了?亦筠姐?”下班後,成非榆站到發呆的時亦筠面前,反複用手在她眼前扇動。
時亦筠在與姚書琴談話以後,一直心不在焉了一天。
她遲鈍地綻開一個微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