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亦筠趕緊回頭,大鬍子司機搖搖晃晃的車尾剛好消失在山的拐角處。
呆愣了好久,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幹了什麼。
竟然就這樣追著兩個陌生男人來到荒郊野外!
接下來該怎麼辦?
時亦筠在別墅鐵門口蹲了半個小時,根本不好意思摁門鈴。
鼻尖充斥著葳蕤暮春旺盛的植物味道,正午陽光熾烈地燃在頭頂。
時亦筠掏出手機,開啟高德地圖。想要看看能不能導航匯出去,但在4g訊號變成2g的時候,她幾乎絕望了。
突然背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時亦筠驚詫回頭,蕭恆似笑非笑地倚著門柱,看著她。
五顏六色的頭發在海風中吹成淩亂的樹花,他的臉在漸暗的光線裡顯得白淨,紅潤的薄唇咧作一個戲謔的弧度。圓潤的玉佩泛著細細光澤。
時亦筠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蕭先生……”
蕭恆無奈地搖頭,眼神像是看著一隻哈巴狗:“你很堅持啊。”
“其實……我……沒惡意……”時亦筠艱難開口,害臊得想哭。
“依他的意思,你可是會被關在外面一晚上的哦。”蕭恆朝裡面努了努嘴。
時亦筠欲哭無淚,無措地站起身,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就這樣僵持地對視了一會兒,蕭恆站直身體,右手握上門把,走了進去。時亦筠心一涼,真的快哭了,腦海裡已經開始閃現新聞上出現的n起荒野女屍慘案。
“怎麼還不進來?”蕭恆站在鐵門內,朝她喊。
時亦筠一愣,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嗎?”
“不想進來?那你自個兒在外待著吧。”蕭恆說著便要關門,時亦筠百米沖刺跑到他身後,笑了:“當然要進去!蕭先生肚裡能撐船!謝謝了!”
“你咒我啤酒肚呢!”蕭恆被她逗笑,掄起拳頭就賞了她一個栗子。
時亦筠抱住腦袋,痛得齜牙咧嘴:“好痛啊!你怎麼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蕭恆一臉無賴地湊過臉來:“你是香嗎?你是玉嗎?”
二十分鐘後,時亦筠終於明白自己不是香不是玉了,她無力地看著面前一堆食材,還有積灰多厚的櫥櫃、灶臺,以及放在紙盒裡的新碗。蕭恆鄭重其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以在別墅待無限期,一日三餐就交給你了。”
時亦筠的臉上立馬籠罩一片陰雲,就說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自己進來,原來做的是這個打算!
時亦筠生了一會兒悶氣,最後還是認命地擼起袖子開幹。畢竟被允許留下來了,就當做以苦力抵房租吧,想想還算劃算,畢竟做飯是自己擅長的。而借機和言澍熟悉熟悉,說不定就能問出言祿的訊息。
時亦筠想到這裡,便彎起眼睛笑得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