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道:“你這裡不是等得急麼?叫他們散了。”
瑩兒跟瑾兒聽了,都抿著嘴笑著出去了。
趙杉走過去,見他四仰八叉躺著,嘴一撇,道:“暈了船,正想清清靜靜躺一躺,偏這個時候來攪纏。”
楊秀清半睜半眯著眼看著她,笑道:“不就是暈船麼,我給你按一按,就全好了。”也不管她願是不願,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只便拽扯。
趙杉被拽的腳下一個趔趄,頭咚的磕在床架上。
“哎呦,疼死了。”她一面揉著額頭,一面忿忿的沒好氣道:“又不是比掰腕子,使那麼大勁幹什麼,都磕出腦震盪了。”
“管它世腦子振盪還是身子震盪,我都能給你醫得好。”楊秀清將手在身側拍了一拍。
趙杉做警告一般道:“身上乏著呢,沒有心思磨纏,不許動手動腳。”見楊秀清頷首應了,方才躺下。
路途疲倦,又與楊秀清偎著說了半夜的話,趙杉起來時已是日上三竿。瑩兒回說楊秀清一早便往疏附衙去了,趙杉也未十分在意,洗漱了吃飯。
正在吃著,鄒氏跟方氏相跟了來請安。趙杉還未完全從暈船中緩過勁來,也沒什麼胃口,見她們來了,便叫把飯菜撤下。
瑩兒卻道:“有今早新煮酸梅湯,娘娘吃著必合口。”
趙杉點頭:“盛一壺來吧。”
那鄒氏兩個日日窩在高門深院中,也沒有什麼新鮮事情可說,只嗯嗯啊啊的聽趙杉講說在蘇州的經歷見聞。
先前,趙杉能與她們和平而處是因為曉得要長期共存。而相處的久了,她對她們的敵對感已實實在在消淡得近乎不存。
趙杉正與那二人正說到“搜抓野人”的那一節事情,門上聽使來報:“東王來了。”
楊秀清之前來她屋裡從未叫人通報過,趙杉隱隱感覺必出了什麼事情,與鄒氏她們一同迎到門口,見楊秀清臉色陰沉,便更加確信。
鄒氏與方氏倒也乖覺,行過禮後,便告退抽身去了。
趙杉親自把盞道:“有剛熬得的酸梅湯,爽口潤喉,吃一杯吧。”
楊秀清卻看都不看,冷冷道:“裡裡外外都是吐著信子的毒蛇大蟒,你就丁點味道都沒嗅到麼?”
趙杉聽他話裡別有餘音,又一時猜度不出具體指的什麼,便就笑道:“我向來最怕蛇蟲,躲之唯恐不及,哪會嗅什麼味道?”
楊秀清瞟了她一眼,道:“你確實見得不多,那傢伙太會偽裝,隱藏得深哪。”
趙杉聽他說“那傢伙”,斷定是確有所指,忙向瑩兒丟個眼色,瑩兒帶女使們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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