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石祥幀與楊輔清仍滿目狐疑,只得再搬出楊秀清,做出幾分幽怨之色,道:“但稍言及軍政方面的事情,便拿男理外事女理內事的話堵我的嘴。我又何嘗摻和外頭的事,不過是憂掛著阿雨跟梅姝她們。”
楊輔清聽她滿口的抱怨,立時出言為其兄回辯:“阿哥掌軍政,向來遵規守律公私分明,阿嫂隨側多年,經多見廣,怎麼還這般婦人見識。”
“婦人怎麼了?哪個不是婦人生婦人養的?”趙杉嚯地站了起來,怒衝衝指著他斥問:“莫不成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楊輔清氣青了臉,梗著脖子,剛要回嘴,石祥幀站了起來,笑著打圓場:“都是一家人,犯不著為幾句言語置氣。”拉一拉楊輔清的衣袖,頻遞著眼色,道:“你不是說要去觀操麼,去吧,快去吧。”
“孔老二那一套都是狗屁,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卻是形容的精到!”楊輔清剜了趙杉一眼,氣哼哼的拂袖而去。
石祥幀又勸趙杉:“趕路辛苦,先去歇歇吧。”喚門上的軍卒:“把後頭那幾間朝陽的屋子收拾出來。”
“慢著!”趙杉喝住軍卒,昂頭瞪著石祥幀,斥問:“七麻子楊輔清外號)拿言語羞我臊我,你也給我下套!這軍營中能容留女眷住宿嗎?!”
“我…”石祥幀面目漲得通紅,雙膝一跪,道:“我的姑奶奶,你有事說事,有氣撒氣,可不能給人亂扣帽子啊!”說著,又立著巴掌發誓,“我若是存什麼非念歹心,必遭雷打刀劈。”
“才幾句言語,就唬成這樣,還叫什麼鐵公雞。”趙杉在心裡暗暗發笑,緩了緩語氣道:“我自找客棧去住,有阿雨的訊息,叫人來告訴我。”
趙杉與秦嬤嬤她們出了大營,就近尋了家客棧,讓掌櫃開了兩間房。
秦嬤嬤一面掃床鋪被,一面與趙杉閒話,道:“楊國宗話說雖說的不太中聽,可也不是成心冒犯,娘娘怎麼動那麼大氣?”
“我動氣不是因為覺著受了冒犯。我一時言語不謹,讓他們兩個對侯謙芳的行蹤起了疑,也只能拿腔作勢把話頭遮掩過去。這兩個都是嘴上沒把門的直腸子,若把侯謙芳的事四處一嚷嚷,必會壞了大局。”趙杉吃了口茶,卻又嘆起氣來,“只是分寸拿捏不到,言語過激了些,就怕叫他們當真生了嫌隙之心啊。”
瑩兒接話道:“依小婢說,就該罵,尤其那流裡流氣的鐵公雞,就是欠罵。”
趙杉衝她一笑:“還真生氣了?他就是說話不著調,人品是好的。”見秦嬤嬤把床鋪好了,便道:“你們也去歇歇吧。”
也真得益於秦嬤嬤的提醒,趙杉在客棧住到第三天上,便有營兵來報說,在南門攔下了黃雨嬌。
趙杉聞訊,急喚秦嬤嬤她們匆匆往營中去。
楊輔清見了她,如避瘟神般,抬腿便走。石祥幀也忙往外躲,道:“我與阿七有軍務要議,你們說話。”
黃雨嬌好不詫異,問趙杉:“這鐵公雞跟七麻子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相識,怎麼你一來,都溜得比兔子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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