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成不尷不尬地“啊”了一聲,茫然地看著她。
趙杉也就不再拐彎抹角,把洪天姣對他的愛慕之意講出。
陳玉成聞聽罷,登時又驚又駭,面目上的五官皺成了一團,用手搔著頭皮說:“不就是將那槍頭擋了一擋麼,怎會生出這…這麻煩來?”
“在你眼裡是舉手之勞,在她心中怕就是情根深種了。”趙杉微微一笑,只想探問出他的實心話來,便說道:“其實,我這個侄女模樣生得好,性子也天真爽朗,與你是十分般配,怎稱得上是麻煩?”
“都說阿嬸是女中丈夫,怎做起這保媒拉縴的勾當來了?”陳玉成像是一時忘形,又失禮亂叫起來。
趙杉只想激出他的實話,繼續言道:“我此來不是做媒的,只是為成全一個女孩的痴心,外帶送你這少年將軍一個錦繡前程。”
陳玉成勃然變色,道:“小卑職出身寒微,形貌粗陋,難配金枝玉葉,請殿下給回了吧。”
趙杉見他這般,便已十分確定之前自己的判斷,又忍不住加問一句:“那若我是為梅姝而來,你還會這般自黑自貶嗎?”
陳玉成稍一錯愕,說:“那也不成。眼下,妖軍三面圍城,戰事正緊,哪是談兒女私情的時候。況且有男女嚴別的鐵律在,軍中那麼多叔伯、兄弟們都單熬著,我怎麼能獨拜石榴裙下獨醉溫柔鄉中?”
“這番言語倒是堪比那‘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之說了。”趙杉禁不住在心裡連連嘆息,改容正色說:“你有赤誠為國的忠心遠志這很好。但怕是過不了幾天,就有封你為駙馬的詔旨下來了。你打算怎麼做?”
陳玉成將脖子一梗,篤定的語氣道:“天下哪有強迫人娶親的道理?若真有旨意下來,我自效那老廉頗,負荊去到金殿上,當面向天王請辭。”
“你啊,到底還是個稚性尚未全脫的孩子。若真那般行事,不單你自己,連帶你阿叔,還有你陳家合族上下。要如何朝中軍中立足容身?!”趙杉嘆口氣,道:“這也不為難你了。我會安排你跟姣兒見一面,你親自跟她說,方才能斷了她的心思。”
遂把思謀出的主意,逐條向他說了。
陳玉成聽完,重展笑顏,道:“果然是好主意,阿嬸真不愧是女中臥龍。”
趙杉笑道:“你怎麼也學起你阿叔說起恭維話來了?”
“小卑職性子直,不會拐彎抹角,從來都是直話直說。”
陳玉成送她出去,又赧赧地搔著頭皮說:“梅姝那裡,請阿嬸千萬說知明白,我不想她誤會了。”
趙杉點頭,笑道:“這個你自放心。我還等著喝你們的謝媒酒呢。”
一旁的汪海洋等人聞言全都笑個不住。陳玉成漲紅了臉,高喊一聲“集合操練”。
一眾人等收聲斂容,整齊地站成一排,踏著齊整的步子,往校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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