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矇矇亮,隔壁震耳欲聾的叫嚷聲便又響了起來。趙杉披衣坐起,口中嗟訝不迭,在心裡恨罵道:“這般一根筋的直愣人還真是少見,再任由他這樣吵嚷下去,自己非精神崩潰不可。”起床洗漱一番,去到那屋裡,見謝晚妹正捧了碗餵飯給蕭朝貴吃。
蕭朝貴但看到趙杉,便再不肯安穩吃飯,用頭把碗撞翻在地上,謝晚妹被嚇得渾身顫抖,跪在地上請罪。
蕭朝貴面額上青筋暴跳,怒目瞪視著趙杉,恐嚇道:“你別依仗著你那點小聰明,就時時處處的來算計我。等我好了,這拳頭可是不饒人的。”
趙杉本想著為圖耳根清淨,來給他解了綁繩就算了。不想竟受他如此汙衊加威脅,就不再存要給他解綁的想法。
為證清白,俯身把地上的飯夾了三四粒,放到嘴裡吃了。又把床前桌上的茶端起來,一飲而盡,直視著他那雙駭人的血紅眼珠,道:“昨天是我下藥迷倒了你,但今天的飯跟茶是乾淨的。我雖算計了你,卻也保住你一條腿,救了你一條命。你要是真覺不服,也不用拿他人出氣,且等傷愈之後,我們再來好好算算這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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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朝貴不再叫嚷,只是喘著粗氣看著她。趙杉面沉如水,也不再出一語。
過了半刻鐘,蕭朝貴的語調緩了下來,似求告般道:“就算我欠你一回,快給我把繩子解開。”
“過幾日再說吧。”趙杉說完,讓謝晚妹退出去,自己也走了出去,將門掩了,正打算去到外面走走,就見楊秀清由兩個護衛隨著走進院來。只能轉身回去,開了門請他進去。
楊秀清見蕭朝貴手腳俱被捆縛,先吃一驚,又見他腿上的傷已然處理好了,看看站立一旁的趙杉,轉驚為笑道:“天妹的這個法子最好,既能治得了傷,還能收人的性子。”又勸蕭朝貴說:“我與二兄計議在這裡休整些時日再移營,你就安安穩穩的躺著養傷吧。”
蕭朝貴滿臉的不服加委屈,求告他說:“四哥,快幫我把繩子解開,被綁在這裡,就如被上大刑般,如何忍受得了?”
“你安然躺著自會舒服些。再說,你的急躁魯莽性子也是該好好糾治糾治了…”
楊秀清正說著,門外傳來高聲唱喝:“天王駕到。”
趙杉急忙快步迎出去,趨前行禮。洪秀全擺手,說聲“免了”。進得屋中,看到碎了一地的杯碗,面露不悅。
楊秀清俯身,笑著拍了下蕭朝貴的肩膀,說:“阿貴,現在二兄也親來看視,你就安穩些吧。”
蕭朝貴只側著臉向洪秀全道了聲謝,就轉過頭,衝著房粱擺出一副傲然的姿態來。
洪秀全說了句“貴妹夫,好生靜養”,又叮囑趙杉好生照料,就示意楊秀清隨他出去。趙杉送他們出來,見院中站著秦日綱等十幾個天王的親隨護衛。
洪、楊二人站於大門門廊下,也不著急離開,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起要進兵永安的戰略安排來。趙杉也不便就立刻回去,只能在二人身後站著。
停了兩日的狂風又呼嘯而起,趙杉聽到頭頂上發出撕撕裂裂的聲響,仰起臉一瞧,見門楣上懸掛的那塊寬大厚重的匾額正隨風搖擺,搖搖欲墜,因兩日間被蕭朝貴鬧騰的心神恍惚,竟一時傻愣住了,眼看著那匾如流星般墜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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