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受之於父, 血受之於母”。——這便是那些人肆無忌憚地傷害那無辜女孩的依仗。
所有人教育“她”:女人合該恭順。女人合該奉獻。
出嫁之前, “她”屬於父兄, 出嫁之後, “她”屬於丈夫。
“她”是一個女人,“她”只是一個女人。
但他們似乎忘記了,在做為女人之前,“她”是個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什麼任人擺布的物品。
血緣。
不過是一個肆無忌憚利用他人的藉口。
親情。
不過是一些刻意製造矇蔽雙眼的假象。
家人。
不過是一群從未將你放在心上的兇手。
所以,請安息吧。
我親愛的, 可憐的,小喬治娜。
願主保佑你。
阿門。
鏘——
一聲金屬相擊的脆響,喬治娜刺出的匕首被另一把如出一轍的武器,在最後關頭給擋下了。
喬治娜抬眼,順著那泛著冷光的刀刃,冷冷地看向來人,訝異和震驚只在幽藍色的瞳孔中一閃, 便如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挑了挑嘴角, 帶出一個諷笑:“什麼時候來的?”
那人抿唇, 答道:“一直。”
喬治娜輕哼了一下, 說:“憋得很辛苦吧?”
對方道:“還好。”
喬治娜問:“你要阻攔我?”
他頓了頓,啞聲說:“我只阻攔你做出將會後悔的事。”
“夠了!”被兩人同時忽略的格奧爾格給這一問一答叫了停, 他那張早前布滿□□的面孔只剩下陰寒乖戾, 一雙無神的眼直直地盯著某處, 咬牙切齒地說:“喬——治——娜!”
有時候血緣之間的感應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本能, 明明在旁若無人交談著的是兩個男人,可格奧爾格就是知道,年輕的那一個,絕對就是他那位“好”妹妹喬治娜。
喬治娜輕笑一聲,在安靜的空間內越發清晰,她恢複了自己原本的聲線,用有意拖長的語調說:“夜安,我親愛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