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啊!”彌孿咧嘴發出一聲獰笑,“這個身體,竟然能召喚黃帝軒轅氏之力。在人類的所有上古先祖之中,大概也沒有能夠超越如此力量的存在了吧。若不是有這個力量,剛剛那五條難纏的龍,我還真不一定能夠抵擋下來。”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裡。雖然秦宛鐘說過,彌孿侵入人體之後,會比本人變得更為強大。但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剛剛韓助施展的五行龍神之術,那種層次的術法,竟然也沒能傷到彌孿分毫。
如果連韓助都不是對手,那麼或許此刻我無論怎樣抵抗,也只是徒勞而已了吧……
“這個叫做齊杏兒的女人,在內心深處,似乎對你很是愛恨交雜呢。”彌孿看著腳下的韓助,陰冷地笑道,“也不知你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這個女人的事情,竟在這個女人的內心,種下了一絲恨意。說到底,終究是個內心脆弱,不堪一擊的女人。自己的心境,卻受一個無能的男人所影響。如此看來,這具身體,大概也沒有資格作為我的永久寄主。”
“不要以為……侵入了她的體內,就算了解她……”盡管被踩在了腳下,韓助此時卻依然艱難地開口道,“身為魔族的你……沒有資格……窺視她的內心……”
“哈哈哈哈,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助哥哥。”彌孿踩在韓助胸口的右腳,此時愈發用力地碾動了起來,只見鮮血不住地從韓助口中湧出。
“若不是你在這個女人內心種下的那一絲隱隱的恨意,我也難以從她的體內提煉出這麼多的黑暗,從而將她完全支配,甚至喚起軒轅氏之力。雖然還不配成為我的永久寄主,但相較而言,擁有此等力量的這具身體,也算是難得一見的上上品了。”
說完,彌孿斜著眼又向我這邊看了過來,對著我緩緩抬起了右手:“剩下的就是你了。雖然我能感應到,你體內有著我們魔族的力量,勉強算是半個同胞,我本不想對你下手。”
“但是,你也是害死泰偌的兇手之一。”彌孿的眼神中瞬間殺機閃現,我只覺全身湧起一股寒意,“唯獨這一點,我是無法原諒的。所以,也請你去死——”
最後一個“死”字還未落下,突然之間,卻見一道紫色光芒如流星一般在眼前閃過。這道紫芒從皇陵第六層大廳入口直直飛來,擊在了齊杏兒背後。這一擊,竟彷彿將什麼東西活活從齊杏兒體內剝離而出,分裂開來。
待我回過神來,卻見從齊杏兒身體裡飛出的,竟是之前消失的女童。這女童一襲黑裙,頭頂紫黑色綿羊彎角,滿臉的驚駭,正是彌孿的真身!
還未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那片紫芒已飛向彌孿。一道古銅色的光在眼前亮起,我渾身突然一陣劇痛,倒在了地上。
“越——”女童驚恐地發出最後一個字,便沒了聲息。我努力地睜開雙眼,卻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一把巨大的青銅寶劍,這一刻徑直刺穿了彌孿的身體。
而握著寶劍的,是一位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紫衣女子。女子黑色的長發高高束在腦後,俊秀的臉上,有著一絲藏不住的滄桑。女子眼神淩厲,如同最鋒利的刀刃。鋼鐵般的身軀中,隱隱透著女人獨有的柔美。
這個女人是誰?她怎會擁有此等的力量,將韓助都無法戰勝的敵人,如割草一般輕松斬殺!?
我想起了前一日,秦異在我和秦宛鐘陷入危機之時出現,輕松殺滅墮天使小薇時的情景。那時的一切,與此刻是如此的相似。
然而,此刻發生的一切,卻遠比秦異斬殺小薇之時更為震撼——不僅是因為彌孿明顯要比小薇要強大得多;更是因為,這個女人不僅斬殺了彌孿,而且還做到了不傷及齊杏兒分毫。
我凝視著眼前這把青銅寶劍。這把劍,竟是如此的眼熟——寬大的劍身,菱形的劍紋,金色的刀刃,深褐色的劍柄。沒有浮誇的造型,也沒有任何多餘的部分。無論是設計還是工藝,這把劍的目的,都只為一個字——殺!
眼前這把劍,和我七歲時,在湖北博物館裡看到的那把劍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尺寸要大了許多。
“越王勾踐劍!”我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把劍的名字。
沒錯,眼前這把劍,無疑便是垠樹之前提起過的天下第一至尊寶劍——越王勾踐劍。記得垠樹還說過,力量弱小的魔族,即使只是看一眼這把劍,都會受到劍光的傷害。
所以,剛才我所感受到的那一陣劇痛,便是越王勾踐劍爆發時,對我魔族那部分力量所帶來的傷害吧。如此說來,握劍的這位紫衣女子,這位瞬間將彌孿擊殺的女子,無疑便是燕派的首領——燕楓道。
這一刻,我想起來了。荊歌曾對我提到過,那個只進行了一次蝶魘的訓練,便能如c級降魔師般戰鬥的人,那個被稱為世上唯一一位ss級降魔師的人,就是眼前這把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