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紫霄應聲,又轉頭看了看站在身邊的薛運。
說道:“薛太醫……也要伴駕隨行?”
祝烽看了薛運一眼,道:“是啊。”
陳紫霄轉向薛運,似笑非笑的說道:“這裡可不是京城,沒有四通八達的大路,只能騎馬。薛太醫,有這樣的騎術嗎?”
薛運被他問得眉頭一皺。
陳紫霄生得面容冷峻,尤其看人的目光,永遠帶著一點倨傲的神情,原本就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而他剛剛這話,雖然像是在提醒,但那口吻,顯然不是善意的。
倒像是帶著一點奚落的意思。
薛運便挺直了腰背,認真的說道:“多謝陳大人提醒。下官會騎馬。”
“哦……”
陳紫霄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
冷冷道:“那就好。”
祝烽看了他們一會兒,不動聲色,只說道:“那你們下去準備把,一刻鐘之後出發。”
“是。”
不一會兒,一行人便離開了都尉府,策馬又往西北方向的玉練河疾馳而去。
這些日子,祝烽來這個地方,已經非常熟了,甚至,草原上已經被他和他隨行的親兵騎馬踩出了一條隱隱的小路,這一次,眾人便又踏著這條路,疾行了一段時間,到了玉練河。
只是,平時祝烽都是一大清早就出發,飛馳半天的時間,到這個地方,往往是中午。
昨天因為呆的時間太長,一直流連到晚上才走,所以回到都尉府的時候,幾乎都過子時了。
可是今天,因為出發已經是中午,等到河邊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斜。
火紅的陽光照在玉練河上,河面像是燃起了火。
遠遠的,那光芒有些耀眼。
祝烽一馬當先,停在了離河岸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這兒是一片白樺樹林,入秋之後,樹葉漸漸開始發黃,被夕陽的紅光一照,整片樹林也發紅發亮。
走在其間,恍惚給人一種置身火海的感覺。
只是,冷風吹過,又是滲人肌骨的寒涼。
祝烽翻身下馬,隨行的親兵立刻上前來,接過他拋來的韁繩,把馬系在了一棵樹上。
陳紫霄他們也紛紛下馬。
最後趕到的是薛運。
她雖然會騎馬,但騎術顯然不及這些大男人,顛簸了整整兩三個時辰,兩條大腿已經都已經發麻了,翻身下馬的時候腳一軟,差一點跌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