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蕭權目眥盡裂,牙關緊咬,艱難的轉過身去,悲吼一聲,繼續守護著族人緩步前進。
“不孝女蕭靈兒,給爹爹磕頭!”蕭靈兒撲通跪下,對著蕭冷的背影連磕三個響頭,站起後霍然轉身,決絕中透著股股悲涼。
最終蕭靈兒跟上了遷徙隊伍,補在了末尾左側殿後的位置,那裡原本屬於蕭冷,現在屬於她。
有人沒了,就會有人補上。
族人們也被蕭冷激起了血『性』,憤怒著,嘶吼著,要去戰鬥,但是都被殿後的蕭權和蕭靈兒攔下了,宗族現在已經擔不起太多損傷,少一人存活,就少一分希望,再痛,再苦,再恨,再怒,都要忍著。
背後,戰鬥已經開始了!
蕭冷從天而降,勢如鷹隼,魂元力從魂環之中狂湧而出,籠罩全身,他手腕抖動,大荒掌呼嘯,掀起重重氣浪,對著奔在最前的梁懸狂湧而去。
“破雲掌!”
梁懸嘶吼一聲,雙腿夾緊角馬肚子,接著雙臂晃動,魂元力湧出,繚繞掌心,接著雙手上翻,高舉過頂,迎向蕭冷拍來的大荒掌。
“轟!”雙掌未接,雄渾的掌力已經劇烈碰撞,勁氣鼓『蕩』,嗤嗤有聲,直欲扭曲二人周身的虛空。
梁懸坐下的角馬受到能量波及,咔咔幾聲,四蹄齊齊折斷,狂聲哀嚎,身形一歪,向地面斜斜墜去。
坐騎歪斜,頓時使得梁懸身形不穩,心神陡分,蕭冷瞧見,手臂連震,又生出一股新力,如長江大河,波濤洶湧,向梁懸奔騰而去。
梁懸見狀,眉頭驟挑,身體微微後仰,雙腿一震,從角馬上高高躍起,接著雙腳在馬背上一點,飄身後退,堪堪躲過襲來的掌力。
“嘶——”梁懸有幸躲過,可他坐下的角馬就遭了殃,蕭冷的兩重力道先後撞在角馬的身上,角馬嘶鳴一聲,身體轟然炸裂,頓時血雨漫天,赤紅的鮮血落在蕭冷的白衣身上,頓時洇出一大片,配著他可怖的表情,顯得陰氣森森。
“蕭冷交給我,你們繼續追趕蕭天部餘孽!”梁懸甫一落地,便對著剛剛追趕上來的屬下高聲命令道。
“是!”三十多個縱馬而來的梁天部追兵,停也不停,在馬背上齊聲答應,馬頭一轉,準備繞過蕭冷,直追蕭天部的遷徙隊伍。
“狗賊們休想!”蕭冷張口怒喝,雙目陡然赤紅,他忽的張開雙臂,魂元力聚攏雙掌,接彎腰曲體,面朝大地,蒲扇一般的巨掌,高高抬起後,狠狠拍向地面,掌力雄渾,竟將地面震出絲絲裂紋。
“山河土牢!”
地面劇烈晃動,高低起伏,三十多個狂奔的梁天部追兵急忙勒緊韁繩,穩住坐下蠻獸,一陣慌『亂』。地面晃動的越來越厲害,忽然轟隆隆數聲巨響,以眾人為中心,四周的地面呼呼齊齊隆起,好像有什麼要從地下鑽出來一樣,最終地表崩裂,轟轟轟,從地下鑽出數十塊高寬各有丈餘的土碑,土碑圍成一圈,嚴絲合縫,渾似圓柱形的土牢,將一干人等死死的圍了起來。
地面漸漸停止晃動,梁天部的追兵們一個個仰頭望著將自己圍起來的土牢,目瞪口呆,喉頭喀喀有聲,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啪啪啪啪!”寂靜中突然掌聲響起,梁懸信步走來,在蕭冷身前不遠處停下,冷冷一笑,道:“不愧是能在我父手下逃出生天的死士,蕭冷,沒想到你的‘山河訣’竟練到了如此地步,‘山河土牢’都讓你練出來了,怪不得有膽一個人留下來阻攔我等。”
蕭冷冷哼一聲,沒有言語,只是目光如刀,死死盯著梁懸。
“不過,你以為就憑這破土牢就能困住我嗎?”梁懸呵呵冷笑,而後眯眼望向圍困諸人的土牢。
“哦?你儘可以試試!”蕭冷望著梁懸,眼中滿是嘲諷。
“如你所願!”梁懸臉『色』一沉,眼中兇光畢現,反手從納袋中抽出一杆長槍,前躍一步,槍身陡甩,朝著蕭冷的面門急刺耳來,帶起獵獵狂風。
長槍渾身漆黑如墨,月光之下烏光閃閃,如巨龍,如狂蟒,吐著信子,撲殺而來。
望著迎面而來的槍影,猶自蹲坐在地上的蕭冷冷哼一聲,右手貼地,而後用力拉起,竟然從地下抽出了一根土棍,接著他反手一抓,握緊土棍,彈身而起,呼呼一舞,對著滿天槍影掄砸而去。
土棍黑黃,約莫八尺,嬰兒手臂般粗細,在蕭冷手中翻轉跳躍,灑下滿天棍影,擋住梁懸刺來的黑槍。
“當,當,當!”土棍和黑槍不斷相撞,火花四濺,金鐵相交之聲赫然再耳。
梁懸沒想到蕭冷竟會弄出這麼一條怪異的土棍,不但擋住了他的槍勢,還隱隱有壓制他的跡象,心頭驚怒,手腕急抖,槍勢陡然一變,由刺轉砸,狠狠的壓向蕭冷的頭顱。
“千斤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