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畢竟人老成精,雖然不知趙政往司空炎傷口處灑酒為了什麼,卻明白這樣做定有他的道理,只是看著空空如也的酒壺不免一陣肉疼。
“嗚嗚嗚……老夫從家裡拿來的酒,還不曾多喝幾口呢……”老者哭喪著臉,欲哭無淚地在心中唸叨著。
趙政此時哪裡有心情去理會老者,將司空炎身上傷口一一包紮好後便要起身朝屋外走去。然而腳剛踏出門外,一隻蒼勁老手死死地將趙政扯住。
“公子!公子這是要哪裡去?”
“家去啊!”
趙政指了指屋外回道:“如今天已蒙亮事也了結,得趕緊回去,免得娘回家後心切!”
“呵呵……公子莫要著急!”
老者一把將趙政拽回屋內說道:“公子莫心急!那劉世醫此時命不保夕,夏無啟正竭力搶救,而小姐今日定不會過早回家!”
“嘶……你是怎麼知道的?”趙政聞言一臉疑惑道。
老者聞言沒有回話,只是咧著嘴呵呵“傻笑”著。
看著屋中的黑衣人,趙政忽然想起了半夜拎著筐子替自己埋屍坑的兩個人。
“嘶……難不成是你那兩個屬下告知與你的?”
“自然!”
老者微微點頭稱是道。
趙政聞言嘴角不禁一陣抽搐,他知道,因為張滿倉的緣故,劉老醫師的草房早就被趙軍士兵裡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能在如此嚴密防護中猶如囊中取物般地進行刺探,在他看來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難道中國古時候真有什麼絕世輕功?”趙政心中暗道。
對於輕功之事,趙政在前世之時只覺得荒誕無稽,在他看來,所謂的輕功不過是像街頭跑酷那樣的技巧體操罷了。然而如今,趙政不得不開始反思自己對中國傳統武術的認識了。
趙政面色凝重低頭不語,惹得老者以為他還在為家裡屍坑之事憂心忡忡,隨即安慰道:“公子真的不必慌張!我那兩個徒兒做事還算穩妥,若事有敗露則早已自刎謝罪,故公子莫要再擔心家中!”
說到這裡,老者原本笑眯眯的老眼中不留痕跡地劃過一絲狠色。
“cao!”
趙政甚是厭惡地在心中罵了一句,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些在他看來甚是難得的好料子在這老頭兒眼裡竟然命如草芥!
“媽的,要他孃的按你這做法,老子t組建隊第一天就都得去見閻王!”
老者似乎並未察覺到趙政臉上的厭惡,有些幸災樂禍地繼續說道:“經刺探得知,那劉世醫和司空兄一般也得了溫病!怎奈那老匹夫此次傷勢過重,就算有夏無啟坐鎮……呵呵……想必也難以熬過今日……”
“嘶……”
老者的話讓趙政頓時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此時的他其實並不想讓劉老醫師就此死掉,然而一想到這老頭子一直暗中和自己作對,不免也有些幸災樂禍的情緒湧上心頭。
此時屋外瓢潑依舊,看著屋外傾盆大雨,趙政的心忽然有些不忍起來。作為一個現代人,他自然知道發燒對古人意味著什麼。他此時篤定,如果自己不去進行干涉治療,就如同老者所說那樣,劉老醫師極有可能挺不過今天。
“不行,老子不能見死不救!”
一想到劉老醫師對自家有恩,再加上他又是個極善之人,趙政自覺的如果此時見死不救,那日後定會愧疚一生。想到這裡,趙政便要再次拔腿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