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黑衣年輕人進入房屋後並沒有像趙政想象中那樣向老者行跪拜禮,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你們五個,一人點燃一個火把來!”趙政也不客氣,直接對五人說道。
然而讓趙政再次倍感驚訝的是,這五個黑衣人猶如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仍舊那麼一動不動地站著,直到老者發話才開始行動。
“嘶……這老傢伙不簡單吶!”趙政在心中暗歎道。
五個黑衣人很是麻利地將火把點燃,趙政隨即對老者說道:“讓他們舉著火把在司空老爺爺上空圍個圈兒。”
“唔?公子,這是何意?”
老者被趙政的怪異行為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隨即開口問道。
趙政此時哪有心情去和他解釋,指了指司空炎正色道:“此時不是解惑之時,刀!”說著,便將手伸到老者面前。
老者聞言沒有說話,甚是讚許地點了點頭,隨後,一把秦短刀便被遞到趙政手中。
“你們聽公子調遣!”老者正色道。
“嗨!”
五人齊聲應了一聲,然後便極為麻利地將司空炎圍了起來。
趙政看在眼裡喜在心中,微微舔了舔有些發白的嘴唇,甚是貪婪地瞟著這些在他看來簡直就是上天送的大禮。
將短刀從刀鞘拔出在火把裡燒了片刻,待刀刃上散發出幽幽藍光時才將短刀從火中撤出。
“把藥和繃帶準備妥當,對了,有酒麼?”
“酒?”
老者滿臉疑惑地看著趙政:“嘶……公子,酒老頭子倒是隨身帶了些,只是如今給司空兄療傷,這酒有何用?”
趙政聞言沒有理會老者,將火把遞還給老者後輕聲對司空炎說道:“司空爺爺,整個過程或許會有些痛苦,您儘量忍著些……”
司空炎此時幾近昏迷苦不堪言,但當聽到趙政所說之話後便強忍著痛苦微微點了點頭。趙政見狀也不廢話,隨即用刀開始一點點地剝離司空炎身上的繃帶。
由於傷口早已發炎化膿,和傷口處接觸的繃帶早已和傷口緊緊地粘連在一起。為了儘量減輕司空炎的痛苦,趙政只好用刀尖一點點地將兩者燙離。在六個火把構成的極為簡陋的手術無影燈下,經過趙政一個多小時全神貫注的努力,司空炎身上的繃帶終於被剝離開來。看著已經板結發硬並伴有絲絲惡臭的繃帶,趙政不禁長呼了口氣。
老天像是被哪個調皮鬼捅了個大窟窿一般,仍舊沒完沒了“嘩嘩”地下著,此時,原本二尺有餘的火把已所剩無幾。
趙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邊燎烤著刀刃一邊對老者說道:“傷口已經化膿了,得趕緊把腐肉清掉以免傷口繼續擴散!切割過程中會比較痛,您再派兩個人幫忙按住他,免得掙扎時對傷口造成二次傷害!”
老者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幾秒鐘後,又有兩個黑衣人走進屋中。就在二人根據趙政要求想要按住司空炎的時候,司空炎原本緊閉著的老眼微微張開,隨即輕輕搖了搖頭甚是吃力道:“老……老夫能行!”
司空炎雖然此時說話也有氣無力,但那種不可抗拒的威嚴卻絲毫未減,兩位黑衣人見狀也只好作罷。
“這……這真的可以麼?”趙政眉頭一皺面色凝重道。
“唉……”
老者微微嘆了口氣,將兩位黑衣人遣出去後甚是無奈道:“司空兄向來如此,性情剛烈至極,既然他說可以,那就照
辦吧!”
趙政聞言不由得眼眶直跳。雖說三國時期有關羽刮骨療傷的典故,民國初期更有伯承元帥無麻醉做眼科手術的事蹟,但在趙政看來這些都是常人根本無法承受的痛苦。雖然切除腐肉比不得前兩件事,但是僅憑自身毅力而讓自己的身體巋然不動,趙政捫心自問是根本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