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元璟州親吻著他滲出汗水的鬢角,抬頭看了一眼打的你死我活的親兄弟,聲音恢複了冷漠:“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自己處理,明萊我要帶走,易擇城,在你不能為他掃平一切障礙之前,我的學生由我來守護。”
……
兜兜轉轉,明萊再次回到了他看上的那處城堡,當初是壯志豪情囤儲備糧,這次回來的時候卻是被儲備糧欺負的滿心悽涼,整個人軟成了一汪水,怎麼撥弄怎麼是。
他趴在床上,露出後背上的紋身,任由元璟州為他檢查。
男人的手指蘸著藥膏,輕柔的在紋身上暈開,冰冰涼涼的感覺化解了火辣辣的痛,連圓眼都舒服的眯了起來,四肢神展開發出滿足的喟嘆聲,像一隻被擼的被舒服的貓崽子。
他好奇的問:“老師,他到底有什麼陰謀啊?”氣到連名字都不喊了,就是一個他。
元璟州的手在上面細細描繪,突兀的問道:“恨他嗎?”
……這個問題?
明小妖仰起頭猶豫了一下,但出於對救星的依賴,還是誠實的回答:“討厭。”
說不上憎恨,但是他現在格外的討厭易擇年,甚至連儲備糧都不想要了!
“那你現在可以報複他了。”男人低笑一聲,突然起身拿出一把水果刀丟給他,慫恿道:“你恨他哪裡,就捅你自己哪裡。”
“那我不是自虐嗎!”
小狐貍還有力氣怒視他,張牙舞爪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沒問題了,元璟州噙著笑,說道:“你傷了你自己,就是傷到了他。”
“生命共享契約,你所受到的傷害都將由他的身體作為抵消,也就是完全反饋到他的身上,你被捅一刀,傷口會迅速癒合且不會流血,而他那裡則要處理突然出現的傷勢。而作為受益方,你只需要承擔好處,當他受到傷害時你這裡是不會有反應的。”
“完全不需要付出代價,就撈到一個生命共享契約,或者說就是撿到了一個免費的肉盾。小狐貍,當真是將人迷得昏了頭。”
明萊眨眨眼,尚還沉浸在這神奇的契約當中,聽到這話立刻跳起來反駁:“什麼沒代價,我剛才都快要痛死了,老師你說的輕巧,我可還記得你當時抱著你那副心疼的要命的模樣。哼,要說將人迷昏了頭,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個。”
他說的很是得意,性情越來越像只貓,欺軟怕硬不說,給點陽光就燦爛,誰哄著他他就欺負誰,壞的不得了。
元璟州挑眉,他摘下眼鏡湊到少年的面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僅有一指之寬,男人勾唇,逗弄道:“是啊,老師就是第一個受害者,你這個勾引老師的壞學生,是不是要付出代價?”
明小妖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球,僅僅小腦袋探出來警惕的看著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耍流氓你就直說。”
元璟州大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站起身來道:“好好睡吧小狐貍,今天不會再有人夜襲了。”
……
“先生,藥劑室的藥草已經填充完畢,隨時可以使用。”執事埃德溫跟在元璟州的身後,善解人意的提醒。自從明萊離開以後,城堡便一直處於被荒廢的狀態,現在他終於回來了,這裡又開始重新運轉。
元璟州走在寂靜幽深的走廊裡,皮鞋踩在腳下發出的聲音尚有回響,他的面容在兩側燭火的照耀下顯得晦暗不清,低醇的聲音卻沉了下來:“不必了,他明天就回離開。”
埃德溫詫異:“先生,這是為什麼?”
元璟州輕笑一聲,卻帶著嘲諷的意味:“牧九明企圖用靈魂契約鎖住他,易擇城用婚約將人藏起來,易擇年更是不惜代價去簽訂生命共享契約,他們想獨佔他,又想保護他不受傷害,一個比一個煞費苦心。
你方唱罷我登場,後面還有那麼多等著發揮的演員呢,但是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護住他佔有他,大家都勢均力敵,只能是你爭我奪各不相讓,小狐貍遲早被撕成八片變成死狐貍。”
他閉了閉眼,神情顯得有些高深莫測,說:“只有一個人能護得住他,所以我明天必須將他送過去。”
埃德溫詫異:“您指的是……?”
“衛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