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練了一遍養生功,氣在體內巡行一週,又自行趨一段,才是散去,右臂的酸脹,亦隨之消去,她心道:“剛才,胳膊還又酸又疼,這一下子就不疼了……以前,倒只知道‘天魔功’解乏,卻不知道,竟如此非凡,效果驚人!”
此刻,她一身舒泰,連屁股上,被小姨用樹枝抽過的地方,也都沒感覺了……一想剛才,屁股上,那兩道火辣辣的、疼的痕跡,她就伸手摸了一下……心想:“果然不疼了呢,要是下次被……”
正想,若是下次被打屁股,就可以連“天魔功”,然後就不會疼了……才發現“天魔功”的這一“功能”,她立時便反應過來,在心中暗“呸”幾聲,暗道:“呸呸呸,我這烏鴉嘴,幹嘛好好的,要想被打屁股啊……”
她感覺這個念頭,很危險,便不想了!
心道:“還是繼續拔槍吧……拔、槍、術,哎,好難練誒!再磨蹭,屁股可能真要再被抽了……”
想罷,她便邁步、拔槍!
動作並不很快。
卻流暢!
就像是雲行過蔚藍的天空,水蜿蜒過細細的山澗、河流一般的自然、流暢,有一種分外寫意的感覺……一旁,看她練“拔槍術”的小姨、媽媽對視一眼,美目中盡是驚喜,蘇倚壓低聲音,自問:“行雲流水、自然而然,於有意無意、有心無心之間,孕育而動……這才練了幾遍,就得了‘拔槍術’的真髓了?”
蘇婉喜,低聲道:“還真的成了?”
“呃,什麼?”
蘇倚問蘇婉。
蘇婉笑著,解釋道:“咱家暖暖,練功時真認真……一遍,就是一遍,而不是如其他人一般,練功是‘一遍又一遍’。而適才,我故意逼她,讓她疲憊,就想讓她感受一下,疲憊之後,突然的暢快……”
蘇倚明白了,道:“所以,暖暖就找到了那種感覺……”
行雲流水、自然而然,於有意無意、有心無心之間,孕育而動的――感覺。
那一種感覺,真的很“妙”:
她集中精神灌注於標靶。
槍便於有意無意、有心無心之間出鞘、瞄準!
這一個過程,真實的存在,卻似乎又不存在!
就像是……
槍應該在那裡。
所以槍在那裡。
自然而然。
暖暖舉著槍,瞄著靶,默……適才的那一絲“妙”依舊殘存,在她的心中,一遍一遍的回味,她有些想不通:“剛才,我是怎麼出槍的?為什麼……為什麼,記不得出槍的動作了呢?好像就是……”
就是……就是直接,槍出現在槍應該出現的地方――卻沒有拔槍、瞄準這一個過程的存在。
她想不通,便一陣默。
小姨、媽媽只是在旁邊看著。
她默了好一陣。
小姨、媽媽便安靜的,看了好一陣。
直默了半晌,暖暖便又將“燕子”插回槍套,而後重新的平靜、拔槍,只是才觸槍柄,將槍提出槍套,動作便一滯……然後,她又將“燕子”插回、復拔出半截、插回……可,卻始終找不到,那種感覺。
於是,她便不再拔槍,而是將槍抽出來,橫在眼前,看――
“燕子”的身體,黑亮而小巧,就像是一隻燕子。
她看著燕子,心中一陣“想”。
蘇倚一張口,正要提點,蘇婉卻拉一下姐姐,以只有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小聲道:“姐,要讓她自己想……她需要自己抓住那種感覺!抓住了、明白了,這‘拔槍術’也就算是練成了……”
蘇倚便不說話,點點頭。
……
暖暖則在“想”,看著橫在以前的槍,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