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案件因為事關當事人的隱私,所以不公開審理,家人也不能陪同,只能焦急的等在外面。
孫晉陽他們到的時候,就看到法院外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有幾個人站在車旁,面色沉重,不時的走動著。
賀絢也是一早就等在外面了,見他們一到便跑了過來,挽住孔向東的胳膊,輕輕搖頭,小聲說:“有一個多小時了。”
孫晉陽靠在牆邊,雙唇含著煙嘴,也沒點著,半眯著眼打量對面的一群人,他們中間只有一個女人,仔細瞧了瞧,恍然想起見過那個女人,就在唐苑家院子外面――是唐苑她媽媽。
心髒劇烈跳動起來,胸膛不斷起伏,不安席捲而來,他取下嘴邊的煙,轉眼看孔向東,瞪著眼問:“唐苑怎麼了?”
孔向東本來在和賀絢小聲說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喊的一愣,抬眼看他,吞吞吐吐的說:“今天就是她的事情開庭,她……”嚥了口唾沫,才說:“她被欺負了。”
孫晉陽手裡的煙卷攥的粉碎,煙絲飄灑了一地,沖過來揪住他的領子,眼睛血紅,嗓音又啞又沉,還帶著輕微的顫抖,“你說什麼?”
“唐苑被他美術老師欺負了,有一個多月了吧。”
孫晉陽諷刺的笑了一聲,笑著笑著就流了淚,“你他媽算什麼兄弟,你不知道她對多麼重要是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我他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賀絢拽著孫晉陽的胳膊,想要拉開他,“你別怪東子,是我不讓他說的,有什麼你沖我來。”
孫晉陽正在氣頭上,手上的勁兒也沒和分寸,伸手一推,賀絢直直摔在地上,掌跟蹭在水泥地上磨爛一大塊皮,瞬間血肉模糊。
孔向東看到賀絢摔倒,氣也不打一處來,上手和他推搡,“你他媽有什麼資格怨我們,唐苑和你在一起待了那麼久,你知道什麼?”
這句話正好戳到了孫晉陽的痛點,手立刻就松開了,整個人失了勁兒,跌靠在一旁的牆上痛苦的閉上了眼。
唐苑在律師的陪同下出來,身子更加瘦削,連原來一直討厭的雙下巴都沒有了,五官明顯立體了很多,她低著頭,紅著眼。
李天越和律師跟在她們後面,突然出聲喊住了唐苑,快走了兩步,到了她們旁邊。
唐苑眼神怯怯的往律師身後躲了躲,身子不斷瑟縮,眼睛止不住的流淚。
李天越冷笑,“你憑什麼告我,你知不知道這給我帶來多少的困擾,我還有畫展要開,現在全泡湯了。”
唐苑的律師先開了口,“李先生,法律是公平的,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壞人?我沒有逼她,都是她自願的。”
聽到這句話,唐苑瞪大了眼,淚水如泉湧,呼嘯而出,攥緊了拳頭,大吼道:“我不是自願的,我沒有,是你,就是你,就是你騙我的。”
唐苑的情緒激動起來,整個人像爆發的小獅子,憤怒的嘶喊。
孫晉陽聽到她的聲音,轉身看到她,立刻跑過去,把唐苑抱在懷裡,一把推開李天越,低頭對唐苑說:“沒事吧?”感受到她痙攣著的身子,淚水又掉了下來。
唐苑回抱住他,伸手去擦他臉上的淚,苦澀的一笑,“我不喜歡你哭,你笑比較好看。”
孫晉陽看她明明這樣難過,卻還是要笑著和自己說話,心就一陣陣鈍痛,轉頭擦掉眼淚,扯扯嘴角,“這樣嗎?”
唐苑還沒回答,李天越諷刺的說:“看吧,你就是這麼隨便的女人,我根本什麼都沒做,你還沒完沒了了?”
孫晉陽把唐苑往身後推了推,轉身一拳砸向他的下頜,還要上前,被唐苑抱住了腰,哭喊著:“不要。”
李天越被律師扶起來,失去了往日一慣的溫文爾雅的偽裝,指著孫晉陽破口大罵,“我要告你,要你坐監獄,小王八蛋。”
孫晉陽暴躁兇戾,想扯開唐苑的胳膊,可她雙手的抱的緊緊的,“不要,我怕,你抱抱我好不好?”
孫晉陽這才靜了下來,轉身回報她,輕吻她的頭頂,把人緊緊的箍在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