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苑聲音很輕，帶著小女孩特有的清脆幹淨，話音兒剛落，她的臉頰便開始泛紅，好在燈光很暗，掩蓋了一些不自在。
孫晉陽看著她隱隱期待的目光，輕輕笑了，抬手掌住她的後腦勺，胡亂揉了幾把，又滑到她細白的後脖頸，把人往身前帶。
他的寬厚的掌心溫熱，但好像比以前粗糲了許多，緊緊的貼在唐苑的面板上，絲絲酥癢，她禁不住的顫了幾下。
孫晉陽把她攬到懷裡抱緊，下巴擱在她小巧的肩頭，嘴唇張合，時不時劃過她的耳廓，“聽話，回去吧，你不怕媽媽擔心嗎？”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孫晉陽滿意的勾起唇角，“你就這麼想我啊？”
唐苑面色緋紅，一臉的嬌羞，但還是誠實的點頭。
孫晉陽鬆了鬆手臂，視線筆直，看著她明亮的眼睛，片刻笑了，“我怎麼覺得有點兒罪惡，像是在拐騙未成年少女。”
唐苑也跟著甜甜的笑了起來，眼眸彎彎，“我是自願的。”
那時的唐苑簡單幹淨，眼裡心裡全是他，對於感情，她也從來不會遮遮掩掩，她就是喜歡這個痞氣，卻又待她十分溫柔的男生。
孫晉陽噗嗤笑了出來，捏捏她粉嫩的臉蛋兒，把人攬到臂彎裡，帶著她往前走，臉上全是笑，隔了幾分，語調打趣的說：“既然你是自願的，那咱們早點兒把事兒辦了吧。”
聽著他清朗的笑聲，唐苑臉上一脹，把頭壓低，緊緊抱住懷裡的手提袋，雙唇緊閉，就是不和他搭腔。
孫晉陽看到她鵪鶉一般的小模樣，忍不住想逗她，彎腰往她眼前湊，“怎麼不說話了，小媳婦。”
唐苑臉紅的滴血，小嘴撅高，恨恨的瞪著他一眼，又把頭低下了。
“生氣啦？我不是逗你呢嘛，怎麼還生氣了。”
孫晉陽大掌托住她的下頜，把她的小腦袋抬起來，讓她看自己。
唐苑頭動來動去，想擺脫他的桎梏，可那人的手像是長到了她身上，怎麼扭動都脫不來，洩氣的嘆息一聲。
孫晉陽看著她這傻傻呆呆的樣子，笑出了聲，彎腰在她嘴角碰了一下，本想淺嘗輒止，可一捱上就離不開了，控制不住的伸舌頭舔舐她的唇尖。
等他離開，唐苑的上唇掛著亮晶晶的口水，她嫌棄的抬手抹了幾下，悄聲嘟囔了幾句。
“說什麼呢？”
“什麼也沒說。”
孫晉陽摟著她的脖子，“是不是嫌棄我？”
“沒有。”
唐苑心想，她就是嫌棄也不敢說呀。
兩人在中心廣場閑逛，四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唐苑拉著他在人群中穿行，廣場上的鐘聲驀然敲響，已經是新年了！
唐苑揚頭，眼神明亮，“孫晉陽，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看著周圍四散的人群，唐苑覺得滿足，身側的孫晉陽穿著黑色的夾克，身材壯實了不少，一手夾著香煙，一手拉著給她買的美羊羊氫氣球，半眯著眼，抿唇吸煙。
唐苑舔了一口冰激淩，冰涼甜膩在唇間化開，哪怕凍的直哆嗦，她都覺得這一切太過美好。
後來關於這一年的事情，她再也不願憶起，哪怕有記憶，也都是晦澀難堪，連新年這天冰激淩的味道，她都覺得好像是苦的，之於她，也之於孫晉陽，他們都寧願這一年從未來過。
可這終究是命遠中的坎兒，避無可避，直直撞上，滿身瘡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