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是墳墓?”怎麼可能!連墓碑都沒有?關小池又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俯下身子不知在地上找些什麼的勿怠。
“大師,那是墳墓嗎?”關小池也走到勿怠身邊俯下身子檢視。
“正是。”勿怠伸出手在草叢中摸索了片刻停了下來,而後蹲下來用手拔掉那一小塊草皮。
草皮之下竟然是藏著一隻食指粗細的條狀蟲,此刻盤成一團正在沉睡,關小池只覺得頭皮發麻,那蟲子狀似放大數倍的蚯蚓,但頭部有兩個與蝸牛觸角形似的觸角,只不過與其膚色一般,都是青草色。
“找到了。”勿怠伸手將一團蟲子抓在手中:“關施主,麻煩拿出一個空瓶子。”
因為有勿怠的囑咐,所以聞人不休特地又準備了兩個空瓶子讓關小池帶上。
阮飛塵依著勿怠的意思又在草叢中找了起來,這種蟲子叫做草腹蟲,性子溫和不咬人,但是它喜食墓中的毒蟲,並且極有靈性,遇到不幹淨的惡鬼等物會主動避開。
勿怠雖然知曉那墓中極其危險,但是卻不曾入內,而韓武陽也沒有將墓中具體情況告訴勿怠,此番前去無疑義虎口探險。
等到瓶子裝滿,三人才一前一後的順著下坡走到谷底。
不知是何原因,這裡的峽谷與谷外的山內相比還要昏暗,天空中散步著厚重的雲層,將烈日遮蓋的嚴嚴實實,讓人産生一種此刻已經是傍晚的錯覺。
谷底的土是紅褐色,走在上面如履平地,關小池尾隨著勿怠沿一條直線以最近的路走到正中央墳墓所在處。
說是墳墓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土包,土包的高度不及半人高,並且不似普通的墳丘那樣中間尖尖聳起,而是很平緩的鼓起一個小包,如果不仔細看,關小池會以為這是一種屬於地勢起伏的正常現象。走過去也就過去了,根本不會再回頭看兩眼。
“飛塵,你來。”勿怠將位置讓出,示意阮飛塵鏟土,自己則一邊念念有詞一邊繞著土包轉了一個大圈,這個大圈將他們三人與土包圍在中間。
為了行動方便,他們帶的鏟子很小,所以阮飛塵廢了一番功夫才鏟除一個小坑,還要再繼續的時候被一旁誦經的勿怠攔住。
“飛塵,退後。你與關施主退至老衲設的結界邊緣處即可。”勿怠對著王秋果的墓彎腰施禮,不斷重複著“阿彌陀佛,多有得罪”。
關小池還未退到邊緣處,就勿怠設下的屏障就閃現金黃色光芒,一股渾厚的推力阻攔阮飛塵與關小池繼續向後退。
勿怠誦完經後將虎口間的佛珠取下收入袖中口袋裡,再次對著墳墓施佛禮,後退了三步後,緩緩抬起雙臂,豎起雙手,掌心對準阮飛塵挖出的洞口,突然向前一伸,一股大力便自他掌心向外傾瀉而出,激起陣陣大風。
受力之下,墳丘被連根拔起,塵土剝離地面飛至結界另一側邊緣處,最後落在邊緣底部。
因為是背對勿怠,所以阮飛塵與關小池並沒有受到影響,並且清楚的看見土丘之下隱現出水泥灰石面,再不久,他們所在地面下出現了一個完整水泥面的墳丘,只不過仍舊不見墓碑。
等到墳丘完全出現在眾人面前後,勿怠又後退幾步,雙臂大張,在空中畫圓,化掌為拳,將真氣集中在拳頭之處,瞬移至墳丘前,一拳擊中墳丘正上方。
關小池聽到石裂之聲,勿怠跳出墳丘所在的地坑,三人等了一會兒,就看見墳丘的石面出現放射狀的裂紋,隨即石面便化作碎石滾落在地,一個正宗的土丘暴露在三人面前,與此同時,土丘中突然迸射出無數只短箭,分別射向四面八方。
勿怠擋在關小池與阮飛塵面前,寬大的袍袖一揮,將源源不斷射來的短箭揮至一邊。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土丘才停止射箭。
關小池心有餘悸地走出勿怠身後,此刻結界內的地面滿是鐵色短箭,箭頭泛紅,似乎是淬了毒的。
“小心。”阮飛塵將急欲踩進群箭陣的關小池拉回身邊,擰著眉頭定定地看著她:“跟緊我。”
關小池聽話的點點頭,若不是今日有勿怠與阮飛塵在這裡,自己早就被射成馬蜂窩了,還是抱緊高人為要。
三人又等了片刻,確認沒有危險後,阮飛塵才跳入坑內,將土丘鏟平,露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鐵環,鐵環被鑲在一個暗紅色銅門上,銅門則被嵌入地面中。
阮飛塵屈起手指對著布滿難以形容紋路的銅門敲了敲。不負眾望,隨之而來的咚咚聲預示著門後是空曠的墓室,或許就有王秋果的棺材。
據路上勿怠的描述,那柄劍應該在王秋果的棺材內。如果銅門後就是王秋果的墓室,那麼他們就省去很多麻煩,無須一間一間找主墓室。
阮飛塵又鏟除不少銅門旁的泥土,最後發現這個單開銅門只有肩膀那麼寬,長也不過一臂,按照計劃,下墓的是他和關小池二人,勿怠守在墓xue外。
關小池又檢察了一遍兩個人要帶下墓的東西,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施主,若有不測,以性命為要。”勿怠收起笑容,頗為擔憂地望了關小池一眼。
“大師放心。小池,屏住呼吸。”阮飛塵強過話,低頭用木鏟勾起鐵環向上一帶,伴隨著轟隆一聲,銅門應聲而開,一陣青煙也順著門縫的大開飄向四周。
等那青煙散去的差不多了,關小池才探頭向裡面看了一眼,卻只看見空蕩蕩的四方石室,石室內空無一物,甚至沒有門,摺扇銅門可能是唯一出入口。
“我先下去。”阮飛塵看了一眼關小池,將身上的木鏟扔到一邊,輕松一躍,跳入石室內,跳入之後紋絲不動等候機關的觸發,然而過了不知多久,石室內並未發生變化,阮飛塵這才抬頭看向關小池,伸出結實的雙臂:“下來吧,我接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