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池心一橫跳入石室,銅門據石室有兩人高,阮飛塵在關小池落地的瞬間抓住她的雙臂穩住她身體。
“小池,”阮飛塵壓低聲音道:“你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先找門。”
“好”關小池將藏在包袱中的火摺子掏了出來遞給阮飛塵。
阮飛塵點亮一個火摺子仍在石室角落,火光瞬間將石室照亮,阮飛塵順著牆體底部的踢腳線一路摸了過去,將整個石室都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
關小池見其並未觸發什麼機關,也幫著找出入口。
此刻墓xue外天色愈發昏暗,倆人已經無法依靠從銅門射入進來的微弱的光亮尋找入口,火摺子也已經用掉四五個,但二人仍無收獲。
關小池從最開始蹲在地上摸牆角變成趴在地面將視線不斷放低的姿態尋找著蛛絲馬跡。
“不行了!哪兒有出口!”約莫半個時辰後,兩人一屁股靠著牆坐在地上,關小池已經一臉喪氣,不住哀聲嘆氣:“許是姑姑的墓並非在此處?我們興許是被騙了?!”
“不會。”阮飛塵支起右腿,頭一歪靠著關小池肩膀,笑眯眯地說著:“韓武陽並無理由誆騙我們。”
關小池本來想把阮飛塵推開,奈何她昨晚睡得也不怎麼好,今日緊張兮兮的,還不容易放鬆下來只覺得身心俱疲,於是便對此視若不見。
“唉,咦?”關小池迷糊了一會兒便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這麼半晌了,怎麼勿怠一句話也不曾說,“阮飛塵,大師還在外面吧...?”
等了半天,阮飛塵並沒有說話,關小池推了他一把,結果他又緊緊黏上自己。
“別鬧了,大師!”關小池無以言表地看了阮飛塵一眼,發現他額頭貼著自己的肩膀,不知想些什麼,於是便高聲對著銅門的方向喊了勿怠一聲。
恐懼像蛛絲順著關小池的頭皮爬遍她全身,石室一片寂靜,石室外更是悄無聲息,她一個激靈將阮飛塵大力推開大步走到銅門下,仰頭只看見高空陰雲密佈,大有山雨欲來的趨勢。
阮飛塵默默看著小池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迅速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抬頭看去。
還是灰色的雲層開始變色,一點點變紅變黑,變得詭異無比,潔白的雲被,頃刻間被染上一層血色,而那血色在雲層面暈開,漸濃。
“飛塵....”關小池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此刻的天空就像一塊兜著血液的白布,液體順著白布的縫隙向下滲透,凝聚成無數珠狀血滴,而那血滴即將就要落入世間,到達地面。
“大師!”阮飛塵沖著銅門外大吼了一聲,得到的確實無聲的回應。他面上的笑容逐漸冷卻,右腳一蹬要跳出石室一探究竟,銅門卻在此刻如機敏的彈簧,“砰”的一聲合上。
黑暗瞬間吞沒了整間石室,關小池的呼吸已然不穩,指尖輕顫強忍著內心的恐懼,依照記憶向身旁摸去,抓住了阮飛塵的胳膊。
“飛塵,怎麼辦?”關小池感覺到黑暗的霸道,慌張地將肩上的包袱取下,盲目地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個火摺子。
“還有幾個火摺子?”阮飛塵因早先一直以暗衛的身份晝伏夜出,因而即便是在無盡的黑暗中行動也不會被這樣的環境擾亂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