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關小池已經挑著兩桶水站在階梯上,前腳掌著地,後腳跟懸空,背對著烈日一動不動。
“師父。。。。”關小池抖著兩條腿,汗水已經將衣襟打濕,腳已經由痠痛變成脹麻。
聞人不休還在收拾阮飛塵的房間,屋中的血色腳印似乎已經被清理幹淨,關小池小心翼翼側頭看向忙碌的聞人不休的背影,抱怨了幾句。
自己大病初癒,身子虛地很,上來就是兩桶水,要是從山下挑水到山上她倒沒覺得有什麼,關鍵聞人不休讓她站在這裡哪兒也不能去。
別人練基本功不都先紮馬步嗎?!真不愧是當過火頭僧的人!
“小池,是不是水太少?”聞人不休的耳力豈是能小覷的?他早就聽見關小池嘀嘀咕咕。
“不是!徒兒知錯!”關小池肩上壓著一個長扁擔,扁擔兩頭各自吊著一滿桶的水,聞人不休交代她,如果要是水灑在地上,她今天就要一直站到晚上。。。
天啊......
“師父啊....還有多久....”關小池心裡哇涼哇涼的,扁擔壓的她肩膀又酸又疼,從大腿根至腳趾頭都已經麻木不堪。
“這麼沒有耐心還想飛簷走壁?”聞人不休收拾幹淨屋子悠哉悠哉找了個陰涼地兒坐下,還泡了一壺茶。
“師父,徒兒大概學多久才能去姑姑的墓地....”關小池想想都覺得生無可戀,若是天天都這麼苦練,她還沒把王春寶救出來,自己就先去西天取經了。
“昨日為師不是說了嗎,半個月左右。”聞人不休覷了眼關小池猙獰的表情,暗自好笑“小池,令堂武功不差,為何不親自教你習武?”
“嗯?!”關小池吃了一驚,忍不住挺、直了後背,動作雖然細微,但還是傳遞到扁擔上,惹得兩桶水輕微晃動了一下。她見狀急忙屏住呼吸,等那桶不再晃動時才小心翼翼問道:“師父,您說家母會功夫?!”
“不錯,雖然不及為師,但進入小小墓xue應當是戳戳有餘。”聞人不休見關小池一臉震驚不禁也納悶:“怎麼,令堂沒有告訴你。”
這個天殺的的關飛飛哦。關小池肺都要氣炸了,如果關飛飛會功夫,何苦自己不遠千裡跑來千年山,半路被人害死,費盡周折死而複生卻也耽擱了不少時間。
“徒兒不知!”關小池被氣得腦袋發蒙,耳鳴嗡嗡聲讓她瞬間失明,眼前一片黑暗。
“好了,到此為止。”聞人不休先一步上前將她身上的擔子取下,關小池肩上一鬆整個人便想向前栽倒。
“唉。”聞人不休右手一鬆將擔子扔下,抬掌拍關小池後背處。
這麼灌輸真氣約莫有半柱香的時間,關小池才覺得舒服了些,一手撐在臺階前的門框處,側頭向聞人不休道謝:“多謝師父。”
“若不是你救父要緊,為師也不願如此逼你習武。”聞人不休收回手一臉正色道:“小池,你要盡快掌握基本功,元德知道你已經被楊美人害死,但還不知你已經生還。”
關小池緩過勁兒後坐在臺階上,聞人不休慢悠悠自屋內端出一小罐子熱氣騰騰的藥汁倒在碗中送到關小池面前。
“師父,元德是在追殺我嗎?”藥汁苦澀的氣味充斥著關小池的口腔,她憋著氣喝幹一大碗後咧著嘴擰巴著眉頭直喊苦。
“良藥苦口利於病。”聞人不休撩開袍子盤坐在關小池一旁,手中還端著黑乎乎的藥罐子:“他一開始興許還沒起殺心,但是若是你死而複生的訊息傳到他耳中....”
“那...阮飛塵當初隨徒兒左右究竟是何目的,師父能告訴徒兒嗎?”關小池心存疑惑,如果是要取得那四件寶貝,以阮飛塵的身手,何須利用自己...
“嗯....此事說來話長。”聞人不休皺皺鼻子道:“本來為師也是浪跡天涯,無拘無束,元德許是怕我對他不利,將為師困在千年山,留飛塵在身邊做貼身暗衛,以防飛塵叛逃,元德以阮飛塵之父阮清書的命為要挾將飛塵困在身邊,此番派飛塵尾隨你一路到冬城的目的就是獲得四寶送到京城。因為沈出塵一直不肯將聞雞起舞畫獻出,蔣家家大勢大,元德不易直接出手,韓家謊稱劍已丟失,至於楊美人...”
聞人不休歪頭回想到:“那玉琵琶世上只有楊美人一人會彈,因此元德倒也不懼她會助你一臂之力。”
關小池猛然想起那晚楊家宅院廂房傳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忍不住冷笑“他確實不需要擔心。”
這麼說來,阮飛塵只需尾隨自己取得聞雞起舞畫即可,為何跟了自己一路....
“本來元德是讓飛塵取得聞雞起舞畫後便殺了你。”聞人不休冷冷看著關小池:“若不是飛塵心慈手軟,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活到現在。”
“是是是,您的飛塵徒兒武功高強,蓋世無敵。徒兒慚愧。”關小池撇撇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