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自嘲一笑:“白公子真是看得起我,招來這麼多高手。你未免高估我關小池了。別說是你,就連小石我也未必打得過。”
“...”白輕輕抿唇不語。
“堂堂一個大祭司,屈尊跟隨我關小池一路,原是為了白鹿角。”我輕描淡寫地挖苦諷刺:“可惜了,白公子,白鹿角沒有,要命一條...”
“白大人,和她囉嗦什麼,抓起來就是!”其中一名男子叫嚷著。
“讓你說話了嗎?”白輕輕面色一冷,那男子頓時噤聲不語。
他看向我,緩和了面容,彬彬有禮:“...小池姑娘,可能要勞煩你住幾天牢獄,只要拿出白鹿角,白某隨時放人。”
“白公子是在說笑話嗎?”我後退一步,逃是逃不走了:“你將我抓起來,我還如何取來白鹿角?”
“這麼說,白鹿角確實在你手上?!”白輕輕逼近我,急促問道。
“離我遠點兒。”我厭惡地又後退一步:“沒錯,我知道在哪裡,你給我三天時間,我將白鹿角帶來給你。”關於白鹿角後續發展,我一概不知,此刻不過是詐敵。
“...”白輕輕沉思片刻:“白某實在不能放你走,如果真如小池姑娘所說,不如直接帶白某前往白鹿角所在地。”
“走吧。讓我也見識見識千年谷的水牢。”取下小石的衣服,一把擲在白輕輕臉上,任憑烈日將我燒的體無完膚。
“快,快看...她,她在冒煙...”人群中有人驚恐出聲。
白輕輕面色一變,咻地欺身上前,將軟到在地的我攬入懷中,衣服覆於我面部。
我緩口氣,掙開他的懷抱:“別碰我。”艱難站起身,頂著衣服向前走。
白輕輕對小石使了一個眼色,小石心領神會走在我前面帶路。
圍觀的人一時間也沒了行為,紛紛散去,白輕輕將十二劍客遣散,只餘我三人繼續前行。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白輕輕略有些懊惱。
“白公子,你在說什麼好笑的話?你我認識還未超過一日,朋友都算不得,何來原諒一說?”就算你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所以不要白費功夫。我不喜歡與你這種城府極深的人交往。
白輕輕面色難看,轉過頭不再言語。
終於要見到阮飛塵了,我竟是一點也不開心。
阮飛塵的事情我又知道多少呢,他是不是也對我有所欺瞞?我關小池這麼些日子,記吃不記打,被人連騙三四次,依舊不長記性啊...
心裡像塞了千斤墜,沉重不已。
走了一段時間,便出現一條我熟悉的路,是通向禁地的地牢的那條小道。
小鎮到禁地的路上,生著成片綠草,沒有房屋樓閣,火辣陽光肆無忌憚地鋪設在草地上,照在葉面,反出的光一時間令我暈眩不已,不由攏攏頭頂的衣服。
“小池姑娘,可還好?”白輕輕不合時宜地問候一句。
“我好不好與你無關。”橫豎都是要進牢房的人了,好的了一時,好不了一世。
“那水牢陰氣重,對你養身子有好處...”白輕輕跟隨在我身側,像是不經意地提醒我:“夜裡會有膳食自視窗送入水牢,姑娘...記得吃...”
“...”我悶頭走路,不發表任何言論,聽著白輕輕自言自語。心裡冒著的火還沒消,這時候何必討好我不是自打臉面嗎?!
“總之...希望小池姑娘想清楚,白某隨時候在谷內,只要拿到白鹿角就送小池姑娘和阮公子出獄。”白輕輕像做錯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對我講話,見我冷臉不語,語氣也不再恭謙。
“白公子,我都替你口幹舌燥,不就是想讓我交出白鹿角嗎?我的命現在在你手裡,你想吩咐我做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不必討好我。”我冷言相向。
白輕輕不再說話,暗自蜷緊指節,不知想些什麼。
起碼,阮飛塵和我是同一戰線的吧?
又一次看見那棵立在地牢出口的大槐樹。上次秀兒與綾羅一戰的痕跡還未消失幹淨。
地面坑坑窪窪,殘留著火吻的黑色痕跡。
守在地牢口的兩個侍衛見到白輕輕,拱手行禮,恭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