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鬥已經開始了。
臺上一高一低兩個壯漢比武,阮飛塵退到屏風前,雙手環胸觀戰。
“牛虎勝出,哪位好漢再來挑戰?!”素衣女子站在擂臺中央,聲音蓋過底下的嘈雜。
“得罪了。”阮飛塵話音剛落,人已飛至那男子對面,我一晃神兒,就見他與那男子已經交上手。
我挪步到屏風後,那聖女依舊一動不動似座雕塑。
“各位,如你們所見,這位公子勝出!”素衣女子站在阮飛塵身側,宣佈道。
這場招婿大會,阮飛塵是勢在必得的,十幾人愣是沒有一個能打過他的。
阮飛塵的本事我是見過的,這招婿大會,他絕對沒有全力以赴,大概只用了二三成內力。
瞟了一眼那聖女,心裡打問號,不知那白鹿族族長打的什麼算盤。
粉衣聖女聞聲起身,拿起椅背上的黑袍,轉身離去,身後尾隨兩名丫鬟,略顯寂寥。
我看著她的背影出神,總覺得這氣質頗為熟悉,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場下人已經悻悻然作鳥獸散。
“恭喜阮公子。”素衣女子面露喜色,“阮公子既然勝出,還請在客棧等候訊息。”
“好。”阮飛塵沒有多說,與那素衣女子客氣一番客氣便獨自離開擂臺。
我緊隨他,兩手叉在腦後,想他臉上瞧出些許愉悅,不過就好似這結果在他預料之中一般,他一臉的波瀾不驚。
阮飛塵慢悠悠走到仙居樓。客棧裡麵人山人海,都在討論今日招婿大會比擂結果。眾人見阮飛塵進入客棧,登時鴉雀無聲。
阮飛塵負手上了二樓,吩咐小二端些熱菜好酒,便自顧自進了房間。剛進屋,樓下就炸成一片。
我對阮飛塵受到的突如其來的關注,感到煩心不已。胸口像塞了一塊小棉花,雖然沒有堵死,也讓我十分不順心。
阮飛塵解開黑袍,人前的淡定從容卸下之後,只留一臉倦意。撩開袍子坐了下來。
腦子一熱,不如穿上白袍,嚇他一下,也許是個驚喜呢?
心情大好,我笑不攏嘴地伸手向後摸去,一怔,我的包袱呢?!
回憶著自那賣菜攤子出來後發生的事情,死活想不起來包袱丟在哪裡了!!
捶胸頓足,痛心疾首啊!難不成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弄掉了?!
那我豈不是又只能孤芳自賞了嗎?!
天啊——老天爺真是一點也不眷顧我!我蔫兒在桌上,側頭趴下,看著阮飛塵手指骨節分明,慢條斯理的斟茶。
一杯碧螺春茶壺與茶杯間流轉,香氣沁人心脾,半盞茶的時間,我就開始犯困,索性打了個盹兒。
“公子,請。”一小廝弓背伸臂示意。
聽到聲音,我就醒了,只見屋門口站著一排佩劍武生,形態各異。
“沒想到阮某還有這福分,竟然要千年谷十二劍客親自領路。”阮飛塵依舊坐在桌前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冷冷看著這些蓄勢待發的劍客。這族長不僅有很強的戒備心,恐怕還有害人之心。
“聽聞阮公子習武多年,我等前來討教一番。”為首一名劍客言語之間,頗是不屑。
我看向那男子,身著青白長袍,帶有半截銀面具,遮住左半臉,嘴角邪肆上揚,目光陰鷙,牢牢盯著阮飛塵。
“哦?不好意思,我沒心情。”阮飛塵氣定神閑地正欲放下茶杯,只聽“叮”的一聲,瓷製茶壺中多出針頭大小洞口。洞口正對阮飛塵。
而那暗器銀針已然被阮飛塵捏在指尖 。
“哼,阮公子好功夫,不如與胡某比試一番。”不要臉說的就是這種使陰招還光明正大叫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