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元德害的我從小沒爹疼?!
“娘,我對不起你...”我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也是半死不活,我救不了爹爹了...
“不知道出塵他怎麼樣,這麼多年過去了,上一輩的恩怨到底不該由他來承擔。”關飛飛纖細的手指撥弄了一下瓶中的白玉蘭,略帶猶疑。
“出塵見到小池,不知道會不會幫她...”關飛飛又道“說不定會錯過。”
帶著滿腹疑團,“娘,沒有錯過”我蹲在關飛飛身邊,頭靠在她的腿上。
我很少叫關飛飛娘,她說,在玉牌樓叫關飛飛顯得有身份。關飛關飛嘛。
“這丫頭也不知道給自個兒親娘寫封信,”關飛飛說到這裡,賭氣似的揪下一片花瓣“害得我晚上夢魘”。
望著她撒嬌似的嗔怒,淚水奪目而出,還是親娘好...
我還想再聽她說話,一陣風過,身體就像柳絮般飄了起來:“娘,娘!”
關飛飛似乎感覺到什麼似得,回頭看向我,眼中有疑慮,我心中大喜,還要再喊,已然飄出窗外。
身體開始飛速旋轉,頭暈眼花。猛然掉入黑暗,寂靜無聲。我秉著呼吸,一動不動。
“星月,你還好嗎...”
“星月,此生無以為報...”
是誰在喃喃自語。
逐漸,感覺到身下是棉質墊子,雙手枕在腦側,軟軟的。
我擠著眉頭,帶著尋思和探究的眼神睜開眼。
正對我的木門旁,沈出塵一襲白衣,負手而立,背對我,無比寂寥。
下雨了,濕寒之氣彌漫在這小小書房。我側臥在軟塌上,身下是一碟軟被,腳邊是沈出塵的黑白接花兒狐裘鶴氅。
已經五月,天氣轉熱,為何沈出塵用這麼厚的披風。
我想掀起狐裘鶴氅,手指穿衣而過,什麼也沒碰到,無奈嘆口氣,翻身下地。不知是夢還是現實,早已分不清了。
走到沈出塵身後,他似乎沒發覺屋中多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多出一縷幽魂,我是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在看什麼,我順著他的目光,書房正對院中涼亭,涼亭下是一片荷塘。煙雨朦朧,此番看將過去,只覺身在仙境。
“杏花時節雨紛紛,山繞孤村,水繞孤村。”
山繞孤心,水繞孤心...
他低聲輕吟,不悲不喜,眼中的酸楚卻出賣了自己。
你在憂愁什麼,沈出塵,是你放的手,星月苦苦追尋,卻換不來你一字一句的承諾與肯定。
我學著他的模樣也負手而立,輕聲低吟:“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我暗自回味著這兩句話 ,思緒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