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良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像看怪胎一樣瞪了眼,罵道:“比狗鼻子還靈?”
常青也知道今天把他打了,有錯在先,所以也沒有在語言上和他計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你來看我死沒死,主要是想來求助我,讓我幫你去現場瞧瞧又是個什麼鬼吧!”
單良豎起了大拇指,很高調的點贊,“是滴,最近的案子都是邪門到家的了。迄今為止,包括寧瑤他爸在內,這已經是第四起了。”
我聽說和我爸的案子有關聯,立即打起精神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這次的這樁案子手法更是怪異,死的人雖然不像我爸那樣身首異處,但死法更詭異,是自己活活餓死了自己。
被發現的時候,人幾乎都成了乾屍了。屍體沒有腐爛的跡象,可明明是餓死的,但死的時候樣子卻是在恐懼什麼,這一點倒是和爸爸的樣子有些相似。
當然,共同點還有一個,就是他也是老宅的其中一個房主之一,就在爸爸出事前夕,他購買了老宅的產權。
這樣子不由得想到了那次出車禍時做到的那個夢,夢裡的老宅都成了虎狼之穴了。還有醒來前看到的那兩條糾纏在一起的大蛇,這樣一想我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幻化成爸爸的邪靈都出現了,那麼夢裡的那些會不會也是真的呢?
常青察覺了我的異樣,關心的幫我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客廳裡的溫度太低了,要不你先回房睡覺吧,守了我這麼久,我竟然都大意了你的身體,還拉著你和我一起胡鬧。”
我看了眼時間,其實也不過才十點多,換做以前也就是打工才回宿舍而已。沒想到,現在竟然這樣沒用。
搖頭的對他笑了笑,不過也知道他的意思,不過是怕我聽了有心事,想要把我支開而已。既然他不想我聽,我還是識趣的離開好了。從冰箱裡拿出了些備用的幹活和飲料,擺在了單良的面前,不理會他討好的笑容,給他一記白眼就走開了。
可是我只是說我走開,並不代表我不會偷聽,假意的關上門,其實我只是虛掩著而已。
外面遲疑了片刻之後,才聽到單良小聲的問常青:“這麼嚴重的傷,你怎麼做到好的這麼快的?該不會是你讓她看了吧?”
常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聲的應了聲。
單良像是怕我聽到又故意壓低了聲音說:“你不是說,暫時不想讓她知道嗎?”
“這不是我不想說瑤瑤就不會不知道的,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不是嗎?她是單純卻不是傻子,就算我不說你不說,惡靈再出現時她就會明白的。與其瞞著她,讓她恨我怨我,還不如讓她知道得清楚明白。這樣我也好能夠更好地保護她。”常青的聲音很平靜,也沒有故意壓低。
奇怪的是,隔著一堵牆,單良的話我只能聽的模糊,而他的聲音我卻一字不落的聽得清楚。就像在我身邊說的一樣,沒有避諱的意思。
單良側頭看向我房間的門,我就在門縫那裡偷聽,看到他的視線掃過來立即躲開,可我知道他看到了,不僅是他,常青其實也早就看到了,只是沒有戳穿我的意思。
被他們看到了,我沒有再敢偷聽下去,而是坐在床上,神色恍惚的盯著筆記本發呆。
白天的事情,我有很多的問題,可是常青一出事,我就都拋在了腦後。這會聽到他們的談話,想到白天單良給我的解釋,還有那個邪靈和爸爸他們究竟有哪些聯絡呢?
又死了一個,這和老宅又有什麼聯絡呢?
翻看著網上新版的男裝,我卻沒有心思一一細看,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邪靈的樣子,爸爸死後的樣子,還有那病房裡恐怖的血濺三尺。總覺得好像捕捉到了一絲聯絡,可是就是無法整理出一個完整的線頭,把整件事情串聯起來。
房間的門被人緩緩的推開,我立即從神遊中回過神來,微笑著看著站在門口的常青,問:“他走了?”
“恩。”
“如果有事明天再說也不遲,你的傷才好,還是好好的休息吧!”我有些不敢開口,更不知怎麼問,只得裝傻的下逐客令。
常青靜靜地看著我,並沒有轉身就走,而是來到我的床邊,緩緩地坐下,“你都聽到了對不對?想知道什麼問吧,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繼續瞞著你讓你怨我。”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我不解的望著他。
張了張口,“我,我只想知道,那個惡靈和我爸爸是不是有關係?不然你為什麼不讓單良滅了他?可我看得出,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他對不對?”
“是。”常青這個回答很艱難,清澈的眸子黯淡了很多,甚至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的心裡一緊,拉住他的手,望著他懇求的問:“告訴我,那個惡靈和我爸爸有什麼關係?還有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