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我費力的牽了牽唇角,衷心希望清暉道人還活在這個世上,否則我也許要去給個死老頭子陪葬。
……
再次清醒的時候,我的發絲淋淋漓漓的往下滴著冰水,不用看也知道狼狽極了。
雖然小師妹也只是一心一意的想叫醒我刑訊逼供,可是手段在這初冬季節實在談不上溫柔。
我咳嗽著清醒過來,又為身上的劇痛抽了一口氣,恨不得繼續暈著算了。
小師妹卻不允許我逃避,也不知道是在哪裡找了一根金屬球棒在手中握著,瞄準了我的肩膀狠狠的抽了下去:“白謹言,我讓你暈了嗎!”
那一下又準又狠,疼的我再一次的兩眼發黑。
只是小師妹瞪著我的神情卻很有趣,彷彿是我害的她不得不這樣做一般,令我忍不住咳嗽著笑了起來:“我……咳,小師妹,你再這麼兇巴巴的話,恐怕你師哥是真的不會喜歡你了。”
提起秦焱,小師妹嘴唇緊抿,眉目間的動搖清晰可見。
我一見有戲,再接再厲的繼續道:“我和那些男人說的話都是真的,假如你現在放我走,我還可以看在你師哥的份上,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平心而論,我並非不能體諒小師妹為人女兒,想要救父親的心思。
所以我說的都是真的,只是小師妹大概……不能相信罷了。
為了報複我胡言亂語的動搖她的決心,小師妹揮舞著球棒又給我來了下狠的,接著旁邊的軍大衣頗為同情的瞥了我一眼,將一個嶄新的手機交給了小師妹:“老闆,你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直到軍大衣吸引了小師妹的注意力,我才有時間將身處的環境巡視一遍。
這裡大概是江海某個地段的爛尾樓,沒有窗戶的水泥建築四面透風,遍地都是亂七八糟的鋼筋水泥,從地上灰塵積壓的程度可以看得出來,絕對是人跡罕至的好地方。
也不知道小師妹為了綁架我籌劃了多久,看樣子絕對費了不少心思。
小師妹蠻橫的奪過了那個手機,熟練地輸入了一串準備已久的數字,再將螢幕面對我拿到了眼前:“你知道這是誰的號碼,對不對,白謹言?”
“嗯。”我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這樣細小的動作牽動了後腦的傷口,疼得我咬了咬牙:“顧少卿的。”
“很好,現在我會打給他,然後由你來和他說話。”小師妹對我的痛苦表現的極其冷漠,若無其事的道:“要他出來和你約會,一個保鏢都不許帶,車隊更加不可以,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但是……”我無語的嘆了口氣:“你憑什麼認為顧少卿會聽我的?聽聽你自己說的話,不帶車隊保鏢,再加上陌生的場合,這完全是個陷阱。”
以顧少卿的智商,他會真的上當才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這讓不由得用一種同情的眼光望著小師妹,看來她思維縝密的策劃了綁架我,卻誤會了我和顧少卿之間的關系,也低估了顧少卿本人。
然而小師妹並沒有因為我的話動怒,反倒冷笑一聲的跟著點頭:“是啊,就是個陷阱。”
我更加疑惑的歪著腦袋。
小師妹唇角的弧度逐漸加深,幽幽的感慨道:“可即便是個陷阱,我們有你這個人質在手,你猜顧少卿會不會來呢?”
我:“……”
半晌後,我咳嗽著大笑出聲,覺得今晚的一切都談不上順利,但起碼還有個不錯的笑話收尾,也不算十分的糟。
要是下次還能見到顧少卿的話,不如把這個笑話跟他一同分享。
而那被僱傭來的幾個男人心事重重的思考起來,或許是我的猖狂給了他們註定失敗的錯覺,最終軍大衣猶豫著走到小師妹身邊,低聲詢問道:“老闆,顧家的人不是好惹的,咱們雖然已經扔掉了這女人身上一切可能定位的東西,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小師妹本來就被我笑的氣不打一處來,聞言揮舞著球棒同樣給了男人一下:“你們每一個人我都是花了五十萬僱傭的,在我得到想要的結果之前,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還是你們天真的以為現在收手,顧少卿就能在事後放過你們了?”
“五十萬?”我的笑聲漸漸止住,轉而為小師妹的慷慨而不可思議:“一人五十萬的價位就僱了這些廢物?天啊,怪不得那賊老道要四處招搖撞騙,有這麼個花錢如流水的笨蛋女兒,賺多少都遲早會被敗光的啊。”
小師妹俏臉一紅,惱羞成怒的面對了我:“你,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