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的握緊了手中的球棒,我也只能乖乖的閉了嘴。
那幾位廢物點心很不爽我的直言不諱,這會兒一個個的拿眼刀將我淩遲幾遍,才將那點小心思重新導回正題:“老闆,顧家那邊應該已經發現這女人失蹤了,要是提出要求的話,現在就是最佳時機。”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爛尾樓外射進來的日光,看來我昏迷了至少一夜,現在也許是舞會第二天的上午。
真是遺憾。
本來我還打算趁著聖誕夜的淩晨邀請顧少卿去別墅做客順便做飯,飯後再滾一滾床單什麼的,結果就因為小師妹謀劃已久的綁架我,一切美好都成了泡影。
小師妹捏著手機垂眸想了片刻,眼神堅定的朝我看了過來,厲聲命令道:“我會幫你打給顧少卿,要說什麼你應該清楚吧?”
“不怎麼清楚。”我先是裝傻,跟著真心實意的搖了搖頭:“小師妹,你這麼做到底意義何在?要是為了救那賊老道,兜了這麼大的圈子不嫌累得慌麼?”
比起捕捉一個可有可無的我,捕捉顧少卿不是更加能達成目的,一勞永逸?
“顧少卿身邊的人太多,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小師妹聞言也十分憤怒,拿著手機懟了懟我的肩膀,稜角刺的我很疼:“你最好期盼顧少卿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你的,否則他要是拒絕我,我也沒有放你活著回去的道理了。”
“那顧少卿要是真的來了,你打算怎麼做?”我不動聲色的窺視了一下週圍這幾個廢物點心,覺得顧少卿即便不帶任何保鏢,一個人也足以擺平。
而小師妹跟著清暉道人在顧家老宅出來進去的次數也不算少,沒道理這麼容易被顧少卿深情如許的假面具欺騙過去。
既然明知道小師妹還留有後手,眼前這些廢物沒準就是為了給我看的,我就更加不能讓她稱心如意了。
“怎麼做?”小師妹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誇張的冷笑一聲:“我會要他立刻讓人放了我爸,再派私人飛機將我和爸爸送到國外,他要是敢動什麼手腳,我也同樣不會放過他的!”
“境外出逃啊。”我很懂行的點了點頭:“想法不錯,遺憾的是……我並沒打算助紂為虐。”
小師妹眼中的厲色一閃,不可置信的盯著我:“白謹言,你到底明不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
我從善如流的四下張望:“這不是明擺著的,你為刀俎我為魚肉。”
也許是我的神情太過坦蕩,小師妹的怒氣值持續上漲,還多了那麼幾分顯而易見的詫異。
“白謹言,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苦著臉嘆氣:“你都已經把我綁架到這裡了,我當然相信你會對我做出各種各樣慘無人道的事情來。”
“我雖然很討厭你,但是現在我爸的安危更加重要。”小師妹咬了咬牙,固執的再次用手機懟我:“你現在立刻打給顧少卿,我還可以讓你少受點痛苦。”
我吸著冷氣在繩索的範圍內躲了躲,義正言辭的拒絕:“不要。”
小師妹冷冷的凝視著我的身影,突然毫無預兆的大笑起來,收回手機的同時將球棒交到了軍大衣的手中:“給我打,打到她服氣為止。”
下一秒,鈍器裹著風聲迎面而來。
我皺緊了眉頭閉目忍痛,卻沒想到疼痛如此劇烈,害得我險些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筋骨折斷的脆響中,軍大衣志得意滿的將球棒在手中揮舞,挑著不致命又很痛的地方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短短幾分鐘內,我忍無可忍的吐了口血,連呼吸都帶著劇烈的疼痛,可想而知是骨折導致的,只希望骨頭不要插進內髒。
小師妹見了我的慘狀,猶猶豫豫的讓趁機洩憤的軍大衣停了手:“等等,你快要打死她了。”
也就在這須臾之間,我更加確定了不能讓顧少卿來……或者說不管顧少卿會不會因為我的困境前來,我都不會去打那個電話,做小師妹的幫兇。
直到此刻,我才意識到小師妹的五十萬大概也並非全然沒有價值。
這些廢物點心雖然在動手綁架的時候個頂個的無能,但是毆打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我,他們倒是真的能下的去狠手,是把金錢放在人命之上的惡徒。
不管一個人的身手如何,光是有了殺人的膽色,就已經不可小覷了。
趁著我千回百轉的轉著心思,小師妹不死心的再次要挾我,我也再次給了一模一樣的答複。
只是比起之前的雲淡風輕,這次的答複堪稱杜鵑啼血,狼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