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送走了小師妹,我心情複雜的仰天長嘆一聲,關上門繼續執行回房睡覺的念頭,踩著臺階往二樓走。
這別墅雖說只是偶爾才得顧夕夜臨幸一回,但無論是傢俱還是裝修都品味高貴的讓人無可挑剔,充分彰顯了主人不差錢的土豪嘴臉。
將自己打包丟到歐式風格的大床上,我頭痛不已的翻身裹緊了被子,無意識的在腦海中回放之前的對話。
床是很舒適的,我也的確疲倦的一如既往。
只是心中卻沒了那份閑情逸緻,反倒滿腦子都在想著小師妹到底有沒有成功的可能,又或者會不會將我這個不光彩的主使人供出去。
鑒於小師妹的智商著實令人捉急,比起關乎生死存亡的前者,後者則令我更加的提心吊膽。
甚至開始思考要不要叫徐志馬上追上小師妹,告訴她交易取消比較好。
抱著枕頭壓抑住了這種想法,我心中很清楚眼下不是困於情愛的時候。
否則一旦小命不保,再怎麼喜歡也沒有意義了。
更何況我發誓顧老爺子將我納入繼承人範圍的時候,絕對是看在顧少卿的面子上才破例同意的,而顧老爺子本人又相當守舊,任何破例的人和事,八成都不會存在好下場的可能。
顧少卿啊顧少卿,那個俊美無儔又心如沉淵的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想著顧少卿的活色生香,我垂涎欲滴的在枕頭上蹭了蹭口水,睡意全無的摸出手機來打給了他。
說起來,自從顧家例會上分別以後,算一算我已經有一個多星期都沒有見到他。
往日忙著勾心鬥角和揣測顧老爺子的用意沒顧上這茬兒,到也沒覺得多麼寂寞難捱,這會兒才越想越覺得無法忍受。
一想到紀雲朵那丫的正神魂顛倒的享受著我的所有物……
真是讓人完全高興不起來呢。
嘟嘟幾聲過後,電話被人接起。
“真是薄情,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要不要我唱一首小白菜地裡黃來恭喜二位新婚大吉啊?”我鬱郁寡歡的帶著哭腔,暗自覺得氣氛醞釀的很好,再來個兩三分鐘就能很好的演出一場怨婦戲碼。
我還是想不通顧少卿到底是怎樣看我的,但是光憑著第六感而言,我覺得他彷彿很喜歡我為了他爭風吃醋。
雖說每次吃醋多半是半真半假,可我都很努力的裝出全然虛假的模樣來,難不成那點齷齪的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穿,才會那麼遊刃有餘的陪著我演戲的?
嘖,這樣想來總覺得無形中吃了個大虧,是我的錯覺麼?
“好啊,你唱的好聽的話,過兩天的聖誕節舞會,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舞伴。”顧少卿的聲音磁性優雅一如過往,隱隱夾雜著兩分笑意:“是沈家舉辦的舞會哦。”
“沈家?”我微微一怔。
看來顧老爺子的第二個任務內容已經宣言的人盡皆知,搞不好我這個外人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也說不定。
這麼說來,這一個星期以來顧少卿八成也在忙這件事情,畢竟沈家是出了名的一家子怪人,能拿到沈家的聖誕夜請柬,絕對算是意義非常的壯舉。
心中莫名的愉悅了些許,我笑眯眯的彎起唇角,大驚小怪的說:“啊,看來你冷落了嬌妻呢,紀小姐沒有自薦枕蓆嗎?”
“我不是還沒來得及冷落你,你就率先跟顧夕夜跑了?”顧少卿輕笑著反問:“聽說你除了秦先生以外又有了個叫徐志的新歡……”
“新歡?沒有沒有,那只是我花一百萬買來的保鏢,畢竟我現在也是重要人士,需要保鏢進行保護。”我唇角一抽,即便明知道顧少卿的話只是為了將話題從紀雲朵身上引開,還是有點不能想象我和徐志有任何私人關系。
這沒來由的揣測令我心中暗戳戳的點起了一隻小火把,不懷好意的賊笑著問:“要是你那麼在意我有沒有另尋新歡,為什麼不抽空來探望我,順便喂飽我呢?”
“距離上次喂飽你的時間還沒過去多久,我想你還不至於那麼饑不擇食。”顧少卿狡猾的沉吟片刻,與妥協一般輕輕嘆氣:“好吧,我的確看到了徐志的準確資料和照片,這是我懶得親自過去的最主要因素。”
“徐志也沒那麼差吧,我可是看到不少大小姐對著他流口水哦?”
“你要是喜歡那個型別的,顧夕夜才是最合適的。”顧少卿勝券在握,不緊不慢的分析:“但是從秦先生的角度分析,你對男人的喜好這麼多年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我在毀容以前大可以高枕無憂。”
被人揣摩的如此透徹,實在令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而且如此自戀兼事實的話被顧少卿用輕飄飄的口吻說出,效果也確實令人心猿意馬。
暗嘆自己又一次被顧少卿捉住七寸,我軟綿綿的縮在被子裡滾了滾:“我要去舞會,做好準備聆聽仙音了沒,我要開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