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燻心,還有句話叫淫者見淫。
誠然顧少卿的動作並沒有多麼煽情,可我愣是硬生生的顛倒黑白,從中看出了sex的暗示。
色心大起的伸出手去,我堪堪摸到了顧少卿的衣角,對方就已經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似笑非笑的問:“虧我在廚房裡忙了那麼久,這麼多菜都吸引不了你的注意?”
“多謝你的辛苦,但是滿漢全席在我看來,也沒有你更讓我垂涎三尺。”伸長了手指在他胸膛上畫圈,我純潔無辜的將他望著,說出的話卻是字字珠璣:“顧少卿,我想要你。”
話音未落,我和他維持著一個想摸一個不準的姿勢,不約而同的怔了一怔。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鬼迷心竅,才會在正主兒面前說了句實話的。
好吧,即便不是十成十的實話,也起碼是有個六七分誠意……在我這裡,這就已經頂的上別人賭咒發誓。
我不知道顧少卿是否清楚這一點,我是寧願他不清楚的。
眼看著他望向我的眸色逐漸深沉,我心中一跳,趕緊嬉皮笑臉的扯回了話題:“不過今天我差一點點就看到人生的走馬燈了,有心無力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決定還是吃飽喝足早點休息,做個好人。”
顧少卿星眸半眯,看起來十分的疑惑吃飽喝足和做個好人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系。
趁著他還沒考慮清楚二者之間的因果關系,我伸出手臂撲在他身上:“勞駕,抱我回去睡覺。”
顧少卿最終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將我丟在床上的,我覺得可以從他丟我的力度中略知一二。
渾身都疼的抱著被子打了個顫,我仔細審視了一下自己這番木乃伊的新形象,估摸著很難令人蠢蠢欲動,幹脆死了心的悶頭大睡,一直睡到夕陽西下。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於是我能很清楚的聽到樓下大廳中傳來的交談。
最開始我還以為是哪裡的八點檔狗血電視劇,凝神再聽,才發現其中女主角的聲音微妙的熟悉。
一跳一跳的下了床,我猶如黑夜行動的僵屍一般,踩著陰影悄悄的遁到了欄杆前。
大廳中,紀雲朵還穿著那身華貴美麗的婚紗,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
那樣子無論怎麼看,都實在是惹人憐惜。
偏偏顧少卿大多時候都是個冷靜之極的人物,對眼前的美色視若無睹,只是很紳士的遞了盒紙巾過去,溫言勸道:“雲朵,不要哭了。”
紀雲朵大概是顧慮著紙巾會把她的妝花掉,捏在手中不肯隨便使用,抽泣著小聲控訴:“少卿,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留在酒店裡有多難過,那些人都在偷偷的議論我……”
“我知道。”顧少卿通情達理的點了點頭,卻是理性明顯的多於感性,讓人感受不到什麼春風拂面的溫柔:“但是謹言出了意外。”
“白謹言,又是那個白謹言!”一提起我的名字,紀雲朵頓時憤怒的咬牙切齒,接著又傷心欲絕的大哭起來:“她一定是故意想要我出醜的,我知道我突然回國搶了她的位置,可她怎麼也不想一想,我本來就該是你的妻子,是她搶了我的位置才對!”
說來好笑,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紀雲朵,究竟是怎麼從她手上搶走位置的?
而且與其說是搶走妻子的位置,倒不如說是搶走顧少卿更加讓人容易理解。
可惜的是,顧少卿的所屬權一直都歸他個人所有,我從不認為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恃寵而驕,將他劃分為私人所有。
然而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越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就越是想要試著做做。
哪怕只是想一想將顧少卿佔為己有,我都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痴漢的微笑。
“我去倒茶。”
看得出來和紀雲朵是沒什麼道理可講了,顧少卿幹脆暫且藉故躲到了廚房。
當一個人想要爭吵,而另一個人就只是冷處理的時候,這場毫無硝煙的戰爭一般都是很不賞心悅目的。
我站在欄杆旁的時間一長,渾身疼的受不住,本打算回床上休養生息,卻無意中瞥見剛剛還崩潰大哭的紀雲朵立刻收聲,面上的哀婉夾雜著憤恨,拿著紙巾一點點的拭去了粘住睫毛的淚水,很小心的沒有把妝擦花。
一個人在真心難過的時候,還能顧得上妝容有沒有花掉,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個舉動令我的好奇心又熊熊燃起,拼著疼痛繼續保持了觀望。
同為女人,我當然能看得出來紀雲朵對顧少卿的感情是真心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