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我是那種背後下黑手的人嗎!”
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我憤憤不平的將他手中只抿了一口的紅酒搶過來一飲而盡。
顧景玉也同樣斜了我一眼,口口聲聲的質疑我高尚的人品:“你不是淚奔著去化妝了嗎?果然是去偷偷見紀雲朵了?”
我理直氣壯的表情頓了頓,咳嗽一聲將高腳杯還給了他,站在人群後面張望:“離婚禮開始還有半個小時,秦先生在哪裡?”
顧景玉將高腳杯遞給了等著服侍他的女傭,轉身與我並肩而立,毫不客氣的諷刺我:“那秦先生我也不是沒見過,長得俊美是不假,但怎麼看比我五弟也差了那麼一點氣質,至於讓你這麼眼巴巴的等著?”
“誰眼巴巴的了,我只是好幾天沒見到他,關心一下他過的好不好……”
話說到一半,我眼望前方大吃一驚,險些咬住自己的舌頭。
顧景玉也跟著觀望了一會兒,嘿嘿壞笑著感慨:“看到了沒,人家那才是正經的郎才女貌,甜蜜恩愛,恐怕是沒你什麼事兒了。”
視線中,秦焱在眾人的矚目中長身玉立,完美的身材搭配著頂級設計師親手縫制的三件套白色西裝,哪怕表情淺淡,也依舊有著讓人移不開眼神的魅力。
在他身邊,小師妹不怕冷的穿著一套及膝的粉色洋裙,踩著白色的小羊皮短靴,嫩白的小手挽著秦焱的手臂,一舉一動充滿了天真少女獨有的爛漫清純。
無論怎麼看,都是佳偶天成,金童玉女的一對。
而且在這二人身後,多日不見的清暉道人也仙風道骨的出了場,一雙眼睛裡滿是贊賞慈祥的神情,擺明瞭是為自家女兒破鏡重圓的愛情感到歡喜。
這一幕完整無缺的印在了我的眼中,令我不得不想起那原本屬於秦焱和小師妹的婚禮。
要是那一天我沒有失態被抓,也許秦焱現在已經做了爸爸也未嘗可知。
心中的情愫已經是極為複雜,顧景玉還偏偏在我耳邊躍躍欲試的要惹我生氣,笑逐顏開的道:“嘿,這假老道不是早早的宣佈金盆洗手,怎麼今兒個又這副德行的跑出來了?”
“當然是老爺子手中的鈔票面子太大,清暉道人委曲求全只好收下。”
不等我做出回答,顧少卿低沉磁性的音色響起,一雙琉璃目沉沉的將我望著:“你八成是沒吃早餐就趕來了吧,胃疼不疼?”
我下意識的眨掉了眼中那一點點不爭氣的水霧,按照顧少卿的問題閉上眼睛,靜心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狀況。
胃是不疼的。
心……千瘡百孔,無所謂疼與不疼。
睜開眼睛對他眨了一眨,我立刻拋棄了惹是生非的顧景玉,笑眯眯的站在了他的對面,若無其事的答:“胃不疼,心也不疼。”
他聽了我的答案,薄如一線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了一絲笑。
那雙桃花眸風流韻致,深如沉淵的直視著我,其中的流轉的情緒任何人也無法揣度。
再加上他一身正裝打扮,藍寶石紐扣在黑色的西裝上閃爍著神秘的光彩,當下勾的我蠢蠢欲動,不錯眼珠的盯著他看。
他見我目不轉睛十分專注,拿我沒轍的眯了眯眸子,唇角的笑意漸漸加深了兩分。
我這顆心當下又跳又痛,忙的不亦樂乎。
他沒有問我看到秦焱和小師妹聯袂出場是什麼感想,卻彷彿隱隱察覺到了我和秦焱之間的不同尋常。
顧景玉不甘心離了我這麼大的樂子,快步的趕了過來,好奇的問:“五弟,婚禮不是還沒開始呢,你怎麼就一個人出來了?”
“聽人說秦先生到了,特地來看一看。”顧少卿說到這裡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瞥了我一眼:“的確沒令我失望。”
“咦?你不知道的嗎?”顧景玉來了精神,喋喋不休的開始八卦:“那個小師妹和秦先生之間也不是這一兩天的關系,以前還差一點結了婚的,五弟都不知道嗎?”
一提起這個,我心虛的垂下眸子,指望著顧少卿最好已經忘記了那婚禮當天的事情。
我那天的所作所為不只是拆散了小師妹的婚禮這樣的豐功偉績,還順便為此放了顧少卿的鴿子,以至於他在大雨磅礴中,帶著保鏢司機等了我足足半夜。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怎麼能忘記呢。”
提起往事,顧少卿回答的是顧景玉的問題,眸光卻直直的凝視著我不放,笑意如刀鋒凜冽,幾乎快要洞察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