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茉莉甚至顧不得疼痛的手腕,咬牙切齒的一把揪住了我:“你說什麼!”
“要我重複一遍?還是說年紀大了耳朵不好用了?”
“白謹言,你該死!”
“放心,怎麼著也會死在你後面,不用您老多費心了。”
彈開她抓著我不放的手,我心情大好的整理了一下被她揪的褶皺的衣角,大大方方的開啟門走出去了。
至於我身後的沈茉莉會如何發瘋,那就不是我要去在乎的事情了。
還沒等我走出多遠,沈茉莉的小助理恰好進入了房間,接著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沈小姐,您這是跟誰生這麼大氣?小心玻璃摔碎了紮到您!”
到了公司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將晚。
隔著旋轉的玻璃門看了看外面五光十色的夜景,聽到手機不甘寂寞的叮了一聲。
開啟來看,上面的號碼已經堪稱熟悉。
近些日子小師妹養成了個新愛好,沒日沒夜的給我發騷擾資訊。
一張頗為居家的照片在螢幕上緩緩展開,照片上的小師妹依舊是半死不活的可憐模樣,望著某個方向的眼神繾綣深情,溫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不用問,一準兒是小師妹又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導致我這幾天來都聯絡不到秦焱。
瞧著照片嘆了口氣,我只好孤家寡人的打車回了賓館,鑽進被子裡休養生息。
第二天,是顧少卿和紀雲朵的婚禮。
我特意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鏡子前描眉畫眼,抬著下巴左右端詳,末了還是無可奈何的找寧安安尋求了一下外援。
作為市長千金,寧安安很痛快的將她的化妝師暫時借給了我,同時借給我的還有珠寶首飾若幹,名牌禮服若幹,力求將我打造的豔壓群芳,以彌補她懷孕了不能豔光四射,力挫紀雲朵的遺憾。
於是,到了婚禮現場的時候,我在轎車裡攬鏡自照,發現寧安安禦用的化妝師確實是很有兩把刷子,讓我看上去和寧安安那個級別的美人也幾乎不差什麼了。
別別扭扭的提著與腳踝平齊的長裙下了車,我左顧右盼的張望了一會兒,聽到了顧景玉對我愛的呼喚。
他丫的非但沒有為我驚豔的出場而心旌神搖,反倒大驚失色:“小謹言,你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怎麼樣,漂不漂亮?”我眼角一挑沖他拋了個媚眼,懶洋洋的回答:“可以預見今天的紀雲朵絕對漂亮的要命,我怎麼著也不能相形見絀嘛。”
顧景玉似信非信的哼了哼,意味深長的問:“是為了紀雲朵,還是為了秦先生?”
秦焱?
我向前的腳步立刻頓住,狐疑的看向了與我並肩而行的男人:“你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顧景玉這回也是真心的驚訝了:“你不是和秦先生正在同居中嗎,怎麼連他受邀來舉行婚禮都不知道?”
讓秦焱來舉行婚禮……
我唇角一抽,深深地感受到了顧老爺子無盡的惡意。
都怪我走的太快了點,不知道現在假裝頭痛腦熱,轉身回去還來不來得及。
顧景玉看出我是真的一無所知,臉上頓時笑的眉飛色舞。
他當即一把拖住了我,邁開長腿將我往會場裡拽去:“啊哈,小謹言,不用這麼害羞的!你這樣想,可以在同一場所看到你魂牽夢繞的兩個帥哥,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事啊!”
我身不由己的跟在他後面,哭喪著臉損他:“好個屁,你這是在把你的未婚妻往火坑裡推啊。”
“話可不能這麼說,即便真是火坑,我不是也和你一起跳進來了嗎?”
聽到會場中悠揚的音樂近在咫尺,顧景玉總算放慢了腳步。
姿態紳士的挽著我的手,同其他受邀來此的賓客們一起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