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其中某個幸運兒正在親人和友人的陪伴下慶祝生日,歡聲笑語下喜悅與熱鬧的氣氛洋溢四周,我卻很難感同身受。
看著看著,我情不自禁的有些失神。
不大一會,大叔端著託盤走來,笑呵呵的將溫熱了的甜湯放在我面前,擠眉弄眼的打趣道:“少卿那呢?怎麼沒跟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一起來?”
“也許他不會來了。”側著手腕再看一眼時間,距離約定的已經過了整整十五五分鐘。
大叔臉色一變,瞅了瞅那些熱鬧著的客人,幹脆丟下工作在我對面坐下,嚴肅的追問:“發生什麼了?少卿那孩是冷漠了一些,本性絕對是不壞的,你給大叔。”
“他很好,錯都在我。”拿起雪白的調羹在碗裡攪了攪,即便我已經清楚顧少卿放了我的鴿,也並不急著離開這處傷心地。
反正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無家可歸,無處可去。
大叔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搖著頭鬱悶的:“白姐,你長得這麼漂亮,只要那還沒瞎,怎麼能捨得放過這麼個大美人呢?再女孩嘛,談戀愛的時候任性一點也是情趣……不行!我得打給他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麼把你委屈成這個樣了。”
他義憤填膺的完了一大串話,引起我注意的只是最後一句。
“委屈?”我有點疑惑的問:“大叔,我和顧少卿分手已經快滿一星期,你哪裡看出我委屈了?”
“還不委屈?”大叔回給我一個憐憫的眼神,好像真的看透了我的內心一般,語氣溫柔的:“好了好了,你不想,大叔也不問了,咱們直接去找那對峙。其實他也挺可憐的,家庭又是那個情況,面對喜歡的人不知道怎麼表達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要不能理解,倒不如這位大叔的話更讓人不能理解。
我愕然的眨了眨眼睛,十分好笑的反問:“可憐?顧少卿?”
看來顧少卿不告訴大叔他的身份地位果然是有好處的,換作任何一個熟知顧家五少的人,打死也不出來這麼不符合現實的評價。
“你不相信?”大叔嘆氣嘆的更用力了,遙望著下面的人群陷入了回憶:“以前這家店是我老媽的,估計這個你也知道,那時候我還在上三流的大學,覺得在店裡幫忙特別丟人,來的時候基本上是朝老媽要錢的,從來不肯多呆,生怕被我那些同學朋友什麼的認出來。”
“現在想想那種行為簡直丟臉丟到家了,供養我讀書生活的分明是這家讓我看不起的店,那時候卻傻乎乎的將什麼朋友義氣和虛榮放在了第一位,導致老媽捨不得僱人幫忙,店裡又忙不過來,她一個人忙裡忙外,最後才那麼早就……”
到這裡,人近中年的大叔迅速的抹了一把眼睛,強顏歡笑的對上了我關切的視線,逞能的一擺手:“沒事,都過去了,要是我老媽知道我現在把店經營的這麼紅火,肯定也在天上替我高興呢。”
“重點來了!我第一次見那的時候,就是在這家店裡,他自願無償的幫我老媽忙裡忙外,再加上那長得帥氣,吸引了不少女學生來喝甜湯,搞得本來一到晚上就門庭冷落的店突然紅火了起來,不忙到十一點不能關店,我老媽感激的不得了,想拿錢謝謝他,他都從來不肯要。”
想到過去,大叔嘿嘿的笑了起來:“哎呦那個時候可不得了,女學生的情書塞滿了我家一個鞋盒,少卿每次在店裡都是紳士溫柔的接了女孩的情書,到了後廚隨便的丟在一邊,還是我老媽幫他收拾起來,一直也沒機會還給他。”
我無聲的抿了口甜湯,聽著大叔的聲音望著樓下,彷彿真的穿越時空,看到了曾經年少的顧少卿端著店裡的託盤,在一眾女學生間如魚得水,忙忙碌碌。
“時間一長,我們自然也就發現了,這好像是沒有親人的,他經常放學後在我們店裡幫忙到很晚,卻連一個打電話關心他幾點回去的人都沒有。我好幾次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都被我老媽攔下,人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我要是同情他,就多來店裡幫忙扯淡,好歹給他一點朋友的溫暖。”
起這個,大叔更是唏噓:“明明是那麼帥氣的,真想不出是什麼樣的父母才捨得那麼對待自己的兒,真是造孽……”
罵到一半,他抬頭瞧了我的臉色。
隨即唇邊的話語一頓,下意識的向後跟著椅一起挪了半步,戰戰兢兢的窺視我:“白……姐,你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
該死的沈茉莉!
好不容易壓下了心中的殺氣,我眉眼溫柔的調整了自己的表情,笑容純良卻未深達眼底:“大叔,我還在聽呢。”
“哦哦。”大叔下意識的揉了下眼睛,又狐疑的納悶了一下,自言自語的感慨:“年紀大了就是不行,看東西都有點花眼了。呃,反正有一天少卿突然就不過來這裡了,直到我老媽葬禮的時候,他才再次西裝筆挺的出現在了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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