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任何人看來,季老頭和他的瘋女兒之間關系頗為生疏,但不管怎麼說,那終歸是他的女兒。
陰差陽錯之下,我是他女兒毫無疑問的救命恩人。
綜上所述,不管顧夕夜是怎麼給我分析了其中的不可能,我還是對那份檔案的真偽抱有一定的期望。
現在要做的,就是從寧安安的手中將其取回來,再想辦法驗證一下它的真假了。
很快的,寧安安擺出一副海棠春睡的架勢,在傭人的攙扶下款款而來。
一看我正無所事事的坐在她家公主風格的沙發上,頓時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白謹言,你不抓緊最後一點時間和紀雲朵抗爭到底,跑我這裡幹嘛來了?”
壞事傳千裡。
我無可奈何的攤了攤手:“你以為我願意嗎?還不是沒有辦法,那位紀小姐的父母出手非常大方,更重要的是人家的的確確是顧少卿的初戀,我只好乖乖的做我的昨日黃花。”
“哎。”寧安安聽了,竟然愁眉不展的長嘆了一口氣。
她這個舉動彷彿在替我難過一般,實在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話說我本以為她會仰天長笑,感慨我也有技不如人的時候,藉此幸災樂禍許久呢。
見我瞪大了眼睛盯著她看,寧安安才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別管我,我也以為自己會開心才對,大概是懷孕的時候體內荷爾蒙紊亂了,才會替你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不甘心。”
說著,她還親力親為的伸出了小拇指,給我比劃了一下‘一點點’究竟是多麼大的程度。
“我承認我輸給了你,卻不認為我會輸給紀雲朵。”再次談起顧少卿,寧安安的神色中少了曾經瘋狂的迷戀,又難以掩飾其中的唏噓:“我沒什麼要和你說的,你這個不爭氣的。”
“喂喂喂,你都是快當媽的人了,還這麼一臉懷唸的說著以前單戀過的男人真的好嗎?”我瞧不慣她那傷春悲秋的傻樣,幹脆轉移了話題道:“我上次放在你這的檔案呢?”
“在樓上保險箱裡。”寧安安若有所思的瞧了我一眼:“想好要給誰了嗎?”
我大吃一驚:“你知道那份檔案上是什麼?”
“廢話,我老公好歹也是顧家五少之一,選繼承人的事情憑什麼就會落下他啊。”寧安安不滿的沖我大翻白眼:“告訴你,少瞧不起人。”
“這就奇怪了,你竟然沒有告訴我檔案丟了,再轉手送給顧安生!”我驚訝的笑了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還是說你已經來了個貍貓換太子,把我那原件換成列印版的了?”
“你要是不提,我還真沒想到有這麼好的辦法!”寧安安抬起下巴來哼了哼,趾高氣揚的蔑視我:“行了,拿著你的檔案快點滾蛋,我還要和我的寶貝兒子睡午覺呢。”
顧老爺子金口玉言,完成他下達的三個任務的人,將是顧家下一任繼承人。
那份檔案,代表著三分之一的勝利。
我微微沉默了一瞬,難得正經的嚴肅了語氣:“這件事……顧安生知道嗎?”
寧安安的表情一瞬間有些複雜,許久後輕笑了一聲:“白謹言,我不是你那樣的女人,也過不了你那種刺激又有趣的人生,我喜歡顧安生是個富貴閑人,配我恰到好處。”
言下之意,顧安生大概是永遠都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唾手可得的機遇,就藏在他家的保險箱裡了。
我垂下眸子沉默片刻,良久輕聲說:“你永遠不要羨慕我,寧安安,那些刺激親身經歷起來遠沒有看上去的有趣,我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是值得人去羨慕的。”
“我知道。”寧安安點了點頭,看著我的時候狡黠的眯起了眼睛:“那份檔案,你到底打算送給誰?起碼要和我透個口風,我好抓緊時間抱緊未來掌權者的大腿。”
“……顧少卿。”
我深吸了一口氣,苦笑著回答:“他和紀雲朵的婚禮就在幾天以後,我那些值錢的東西都是他送我的,再送回去好像有些拿不出手。”
寧安安像是十分詫異,又像是預料到了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起身往樓上親自去取那份至關重要的檔案。
走到樓梯口時又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我提點道:“白謹言,其實在我看來,也許顧夕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在島上的時候你都沒有注意到,他偶爾看向你的視線非常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