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話音未落。
我的表情卻已經是十分的驚異,以至於近乎驚恐了。
正如一萬個讀者眼中有一萬個哈姆雷特。
這件陳年舊事在白白看來,可以稱之為秦焱心機深沉是個壞人的鐵證。
可是在我看來,卻情不自禁的有了點自作多情的苗頭。
要知道過去的許多年中,都是我一直單方面的單戀他而不可得。
要不是秦焱一直打著以學業為主的幌,並沒有和其他女孩談過戀愛的跡象,沒準我會忍不住趁著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爬他家的窗戶,用藥強了他也不一定。
在那個過去中,無論是白家傾覆,還是秦家慘案,一件都沒有來得及發生。
所以我才那樣肯定的認為,不管秦焱現在對我有沒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情意,做戲的可能性都要比心動要大得多了。
現在知道他當年對我也並非是無動於衷,起碼證明瞭我那場單戀時傾盡全力的付出,也並不算是毫無收獲。
見我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白白頗為不滿的瞧了我一眼,不遺餘力的潑我冷水:“姐,你怎麼笑的那麼猥瑣!”
“有嗎”伸手揉了揉臉頰,我不尷不尬的摸了摸鼻尖,遲疑的:“呃,我知道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看的,但是我的想法可能和你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你自戀的沒藥可救了!”白白沖著我很不客氣的大翻白眼,看樣很有想要直接痛打我一頓的沖動:“清醒一點,咱們討論的那個曾經的少年不是什麼愛你在心口難開的鄰家少年,是秦家的少爺,秦焱!”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下腦袋。
白白更加努力的教訓我:“少裝了你,我才不相信你看不出來秦焱和你是同一類人,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裝著不知道”
短短的幾個時內,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問了我同樣的話。
心中慘淡的笑了一下,我抬手揉亂了白白的發頂,無可奈何的輕聲:“白白,這世上很多事情,只有看不透的時候才是有樂趣的。”
“……這是你打哪抄來的人生格言”白白晃著腦袋甩掉了我的手,拎著襯衫的衣領扇來扇去的散熱,認認真真的聲::“我從以前就這麼覺得,這世上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你了,白鳳凰。”
“這是對我的誇獎嗎”摸了摸自己和另一個人長得十分相似的面頰,我很開心白白總算暫且放過了我,連忙順應著他一起將話題扯偏:“而且不管怎麼,秦少爺長得還算很俊美的,這一點你總不能否認了吧”
“你不記得叔叔拎著你的耳朵告訴你,好色是會害死人的了”
白白用我無可救藥的眼神盯了我一下,站起身來背對著我朝外走去:“叔叔已經去了,你剩下的親人也只有我一個,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我總是要照顧你的。”
看,我家白白果然是個完美優秀的暖男!
感動的吸了吸鼻尖,我熱淚盈眶的目送著他的背影,揮著手囑咐他:“別忘了把零花錢分我一半。”
白白瀟灑的身影平地踉蹌了一下,裝著沒聽見似的迅速溜沒影了。
“聽夠了”
確認白白應該是被我氣得打車回去了。
我有些頭痛的向後靠在了椅背上,轉頭朝著那半掩半開的房間望了過去。
房門開啟。
秦焱明顯是從開始就旁聽了全場,對白白的失蹤半點也不感到意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不放。
“怎麼被白白揭穿後惱羞成怒”
我被他盯得很不自在,絞盡腦汁的想要如法炮製的轉移他的注意力:“你剛不是還那藥效很厲害,這麼快就沒問題了”
“聽著人家背後議論我議論的那麼大聲,再好的興致也維持不下去的。”
秦焱自來熟的在我身邊坐下,樣慵懶優雅的挑著唇角輕笑:“他的話,你信了幾分”
我無言以對的抿了抿唇,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聲如蚊吶的辯解:“……他是我弟弟。”
“他被顧景玉收買了。”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所在,秦焱笑的意味深長:“又或者不用顧景玉收買,他早就想著要如何對付你了。”
毒舌的男人最討厭了!
我用怨念的眼神可憐巴巴的瞧了他一下:“這真的不是因為你被白白破了當年的往事,惱羞成怒下才來跟我胡八道的嗎”
秦焱漆黑的瞳孔中有尷尬一閃即逝,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他悠閑地長腿交疊,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長椅上,也能坐出頂級男模拍雜志封面的隨意感:“既然顧景玉能猜到你就是白鳳凰,那麼他猜到我就是秦焱的可能性,比你想象中要大的多了。”
這一點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