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院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慷慨赴死的氣勢亦步亦趨的跟在了秦焱身後。
沒錯,是跟在他身後的。
到了這裡,他終於捨得從輪椅上瀟瀟灑灑的站起身來,行走間平穩流暢,看不出曾經是坐了多年輪椅的人。
我跟著他分花拂柳的進了大廳,一抬手接住了他扔過來的……暗器?
暗器摸起來的手感非常絲滑,軟綿綿的並不傷人。
我面露狐疑的將手中的暗器展開看了個分明,片刻後面目扭曲的瞧著他,渾身顫抖的問:“秦焱,我知道你恨我,但這件事咱們不能再商量商量了?”
他似笑非笑的瞧我,朝著客房一伸手,無比紳士的:“請。”
哀莫大於心死。
我哀嘆一聲,轉身去了。
十五分鐘後,秦焱等了又等,來我房間敲門:“裡面沒吃沒喝的,你能躲我等到什麼時候?”
我站在客房浴室的鏡前默然無語,伸手將垂在我眼前,擋住了我視線的大耳朵往後撥去。
開啟房門,我穿著一身審美奇特的兔女郎裝束,喪眉耷眼的瞅他:“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興趣。”
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這樣玩弄我,這套兔女郎的衣服和平日裡在女僕咖啡裡見到的那種廉價品截然不同,質感絕佳的布料鑲著貂絨毛茸茸的白邊,不知道是哪位人面獸心的設計師親手製作,看上去就透著那麼股不正經的氣息。
“對別人自然是沒有的。”他眉眼上挑,津津有味的圍著我轉了一圈:“我餓了。”
我心領神會的點了一下頭,不厭其煩的將倒下來的耳朵重新扶上去,裝可愛的歪著腦袋瞧他:“要我幫你去告訴廚師嗎?”
他老神在在:“這裡沒有廚師。”
“傭人呢?”
“你。”
我這下是徹徹底底的驚悚了:“咱們好歹也算是半個青梅竹馬,你不會要我做飯吧?”
秦焱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一腳將我踹進廚房去了。
面對著廚房裡嶄新的德國原産廚具,我絕望的發現自從我暴露了身份以後,秦焱對我就自然而然的恢複了年少時欺壓我的本性,仗著我喜歡他就高人一等,對我為所欲為!
再次將耳朵往後丟去,我垂頭喪氣的開啟冰箱,準備來個番茄炒蛋應付了事。
“六菜一湯。”
他低沉清幽的聲音自我身後傳來,陰魂不散的冷笑:“一個時以內。”
“你還是殺了我……”我一把捏爆了手中的西紅柿,萬念俱灰的回過頭。
他的背影悠然瀟灑的映入了我的眼中,轉瞬間便走的沒影了。
不可否認的,我心中微微一動。
腹誹了一下自己這麼多年來還是沒有長進,我認命的穿著帶著白色毛球的鞋像外跑,拿了桌上的平板電腦,有生以來第一次打算認認真真的參與到下廚房的工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