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連這如履薄冰的緊迫感也沒能持續多久。
顧安生這個大少爺自平安喜樂的生活在顧家老宅內,要不是娶了寧安安自成一家,估計還想不到搬出老宅這一茬。
好在顧老爺為人精明又不算嚴苛,對顧家這五個少爺一向是任憑發展的態度,私人來往更是從不幹涉。
但不幹涉並不代表不知道。
就如眼下,我還沒來得及在寧安安家的沙發上享受多久,宮大管家就木著一張臉在傭人畢恭畢敬的引薦下,施施然的來了我面前。
面對這位在顧家地位不知道比我強了幾個檔次,還兼任顧老爺左膀右臂的大管家,我和寧安安都偃旗息鼓,不敢造次。
宮大管家也很能拿捏得住自己的身份,輕描淡寫的對著那傭人點了點頭,看向我的時候,無論是行禮的角度還是話的用詞都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五少夫人,老爺有請,請您跟我走一趟吧。”
他話的客氣,其實我們彼此都很清楚,人在屋簷下,我並沒有什麼拒絕的權力。
我也只好站起身來同寧安安灑淚而別,踏上了結果肯定沒好事的征程。
在穿過花園的時候,我忍耐不住好奇的打聽了一句:“宮管家,你也見過了那位紀姐了?”
這人能的訊息非常有限,不過這種路人皆知的事情算不得秘密,他應該還是很願意賣我一個面的。
“是,少夫人。”宮大管家微一點頭,目視前方的平靜道:“紀姐非常清美,氣質淡雅,讓人很容易産生好感。”
言下之意,紀雲朵的外表和內在基本上都與我恰恰相反,對我來是個很難對付的對手。
九曲十八彎的透過了顧家的層層保鏢,我總算在顧老爺專屬的書房中再次見到了對方。
以及一個眼波如春水,眼眸黑的並不純粹。
她的樣貌只比寧安安差了那麼一點點,但氣質又尤甚前者,怎麼看怎麼透著股養尊處優的姐。
幾乎是一眼掃過,我便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紀雲朵。
顧老爺見我來了,暫且放下了手中的古董茶盞,對著我一頷首,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將我安排在了紀雲朵對面落座。
我和她之間只隔著一張沉重的古董茶幾,四目相對時我笑容妖嬈,她則是怒目而視。
不友好,太不友好了!
見此,我也沒有與她交好的興趣,淡定自若的收起了唇邊的假笑,轉頭看向顧老爺:“老爺,找我來有什麼事麼?”
“這位紀雲朵紀姐,不知道少夫人之前是否有過耳聞?”
憑著顧老爺的身份,是不屑於和我親自話的。
宮大管家全程代替他開口,對著紀雲朵的方向使了個眼色:“這位白謹言姐,就是五少爺的妻。”
紀雲朵聽了,眼波冰寒的瞥了我一眼,語出驚人的用那嬌嬌軟軟的聲音輕聲:“我不管她是什麼人,我只知道她不應該和少卿在一起。”
“紀姐這番見解倒是很有意思。”對方已然出招,我不接招就有點不過去。
當即也裝出了虛懷若谷的委屈表情,垂下眸抿起唇角,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力求最完美的表達出我被人上門挑釁的憂傷。
紀雲朵沒想到我竟狡猾的不肯接招,指望我勃然大怒怒而掀桌的計謀落空,眉眼一轉如高嶺之花般冷眼看我:“少卿這次傷的這麼嚴重,你這個做妻的不傷心欲絕也就算了,回顧家來卻先找舊友敘舊,這是為該做的事情嗎?”
“哦?這麼來,你把顧少卿從醫院帶走,將我孤零零一人丟在那裡,連個招呼都不打,害我嚇得差一點失心瘋,就是你的身份該做的事情了?”
一邊著,我一邊做出西捧心的姿態來,恨沒有先見之明的從顧景玉那裡偷兩個拍戲用的血囊,要是能點血表示我的悲慼那就好上加好了。
紀雲朵臉色又是一沉,大抵我這樣的對手她從未遇到,一張臉謹慎了些許,顧左右而言他:“那是因為那家醫院的條件並不十分好,少卿才不能在那裡繼續耽誤病情。”
“是嗎?江海數一數二的私人醫院還不算好,難道反倒是老宅裡的家庭醫生更加出色嗎?”本著寸步不讓的原則,我針鋒相對的瞄著她,同時向顧老爺再次看去:“至於紀姐為什麼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裡,我覺得老爺該給我一個法才是。”
基於顧少卿的大名還和我寫在同一張紅本上,我的語氣和法都很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