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開心成這個樣,以我這種專業眼光來看,估計一半是因為秦當歸之前做了調查的蔔卦的很準,另一半則是秦當歸生的非常俊美,讓她那顆失去了和顧少卿勾勾搭搭的機會而分外寂寞的心靈又有了新的依靠。
嘖,這女人看上誰不好,看上的男人偏偏都和我有那麼點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這也就導致我內心十分陰暗的喝飽了醋,覺得特意來一次果然是對的。
而秦當歸在那樣赤裸裸的福利面前,卻是似笑非笑的垂下了眸,纖長的睫恰到好處的擋住了他的視線,無動於衷的輕笑:“比如我和許姐就有緣的很,和這位白先生……也許是孽緣也未可知。”
孽緣……
我心中先是不爭氣的顫了顫,跟著又是不著痕跡的嘆了嘆。
他在清暉道人那裝神弄鬼的老頭身邊呆的長了,真本事學沒學會我不知道,不過倒是將那仙風道骨,之乎者也的一套學了個十成十,而且仗著樣貌俊美,還很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
當即將許茜茜迷得神魂顛倒,她扶著輪椅的手腕一軟,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的托住了她的細腰,非得一不留神就摔在秦當歸身上不可。
收回手幫著許茜茜重新站穩了腳跟,我準備好了含笑接受她的謝意。
然而對方卻一點謝我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俏生生的抿著唇,對我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我笑的更歡。
很好,只要她吃秦當歸豆腐的舉動失敗,就是對我最好的謝意了。
秦當歸卻宛如絲毫沒有發現許茜茜的險惡用心,伸手擺弄起了食指上的古董扳指,慢條斯理的:“許姐放心好了,有了這位白先生相助,您心中想的事情,今天定能心想事成。”
許茜茜一聽這話,兩隻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也顧不得吃豆腐佔便宜了,忙不疊的走到秦當歸對面站定,試圖要分析他的話是否真實可靠:“您真的?”
“嗯。”秦當歸高深莫測的一點頭,帶著扳指的手指遙遙指向了我:“我前幾天只是算出來了許姐命中有貴人相助,今日一見到白先生,我就知道那所謂的貴人,指的或許就是他了。”
或許、可能、大概……
諸如此類神棍們常常掛在嘴邊的詞彙,從秦當歸口中出竟也沒有半分不對,反倒叫人恨不得五體投地的信了他的胡話。
許茜茜本來就是個狂熱的迷信瘋,聽了秦當歸大師的指點,感動的連連點頭,再看我的視線都變得十分熾熱。
鑒於季老頭就在幾十米外虎視眈眈,她才總算放棄了拉著我的手互訴衷腸,改為睜大了眼睛瞧著我,希望透過眼神來傳遞給我她的信賴之情:“軒,我就知道謹言肯定是我命中的好朋友,否則我也不能認識了你。”
秦當歸的出現在我的意料之外。
但他的三言兩語卻實實在在的幫了我大忙。
神色複雜的偷偷看了他一眼,我心中複雜的收回了目光。
“許姐客氣了。”我還能什麼,只能同樣高深的微微一笑,順便提點她道:“既然這樣,那許姐要是還有什麼沒來得及告訴我的,不如趁著現在就了吧。萬一動起手來,恐怕局面就不是那麼好控制了。”
雖然那季老頭看上去是一副好色成狂的討厭模樣,但是那樣的人能身居高位,肯定是有著常人所沒有的細心和耐心的。
許茜茜想要鋌而走險的弄死季姐,這事情實施起來並不算難。
難的是怎麼才能在所有情理上的因果都指向她一個人的時候,還能毫發無損的置身事外。
許茜茜聞言,笑容更加神秘了一點。
她也不避諱秦當歸,看樣很有可能是在信任了秦當歸以後,就將要發生的事情透露給了他一些,用來讓秦當歸算一算她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成王敗寇,單看今日一念之間了。
“軒,你看這天氣風平浪靜的,要是萬一船走得遠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出現了什麼預料之中的意外,也許是突然失了火什麼的,大家亂成一團也是情有可原的。”
許茜茜對著我眨了眨眼睛,滿面笑容的著讓人寒毛直豎的殘酷話語。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明白這就是許茜茜和她僱來的另一夥人準備執行的計劃了。
大概就是先在船上放火,再趁著大家人仰馬翻想要逃命的時候,趁機將季姐從人群中帶走,最好的選擇是從船上直接扔下去,造成不會游泳而溺死的假象。
按照這樣的行動來看,船上混入了的對手應該不算很多,加上負責放火的,保守估計下來,應該不會超過五個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