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
自從回到江海以後,我的生活依舊摻雜著勾心鬥角,每天都提著腦袋過日,一不留神就時光如梭。
寧安安對這個答案表示滿意,她漂亮的杏眸再次斜了我一眼:“我的婚禮就在不久以後,你會來參加吧?”
這是詢問還是命令?
我略感糾結的眨了下眼睛,覺得還是不能和孕婦過多計較,於是好脾氣的點了點頭:“你想我去的話,我會去的。”
“我非但要你來,還要你做我的伴娘。”
寧安安從我身上移開視線,目光悠遠的眺望了天邊的雲霞:“你為什麼會以為我要把你拒之門外?就因為我在情場上輸了你一籌?”
“咦?不止一籌吧……不,我的意思是,怕你……”
我話還沒完,寧安安就二話不的轉過身面對了我,抬起那纖纖玉手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
她的力氣不,扯的我猝不及防的向前趔趄了一步,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面對這麼柔弱的孕婦,我抬抬手指就能將她彈到一邊。
可是很奇怪的,望著她暗潮湧動的眸,我的心情卻出乎意料的安寧平靜。
也許很久以前,我的想法並不完全只是而已。
寧安安是我在白家傾覆以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友人。
如果可以,我是希望她這一生都能平安順遂,長命百歲的。
寧安安保持著怒發沖冠的姿勢盯了我一會兒,又後知後覺的撫了一下腹:“看在寶寶的份上,我原諒你好了,只是你千萬不要忘記了,我寧安安從來沒有怕過你,一天也沒有!”
見她總算是松開了我的衣領,我替躲在長廊處一臉焦急的冒出頭來的顧安生長出了一口氣。
好吧,看來我的確風評不佳,才會讓顧安生對我有錯誤到需要嚴防死守的認知。
不過顧安生是個純粹的學術派男人,和顧家其他野心勃勃的少爺截然不同。
這註定了他在我眼中遠沒有顧少卿那樣來的誘人,甚至連笑裡藏刀的顧景玉都比不上,卻不失為其中最完美的婚姻物件。
“他很關心你,這是你的運氣。”我只好再次抽空和遠處的顧安生揮了揮手,看著對方用警惕的眼神瞄準我,拒絕縮回去充當背景。
“白謹言。”
很突然的,寧安安鄭重其事的叫了我的名字,看著我的視線中閃爍著名為真誠的光芒,刺的我的良心有點生疼:“我有對不住你的時候,你也有耍著我玩的錯處。”
她頓了頓,像是生怕自己會反悔一樣,破釜沉舟的:“既然我要嫁人了,過去的,都算了吧!”
我用一分鐘時間判斷了一下她的是不是假話。
可是想來想去,她都沒有必要再假話了。
如此真誠的寧安安讓我十分的不習慣,以至於我的厚臉皮都有點發熱的趨勢,只好掩飾著尷尬咳嗽了一下:“你不愛他了?”
“愛又怎麼樣?”當著我的面前,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十分平靜的:“我已經很清楚了,就算十個我加在一起,也是搶不過你的,單看你願不願意去搶罷了。你對顧少卿是什麼心思,我已經明白了。”
這話裡唯一的可笑之處,是她明白了,我卻半點都不明白。
我對顧少卿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心思……到底,只是不希望他死,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無言以對的看了寧安安一眼,我的視線也不自覺的落到了她的腹上。
一想到裡面正有個寶寶在安靜的成長,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
寧安安最開始還有點不自然的躲著我的視線,我也迅速的收回了不太規矩的眼神。
聽孕婦都是十分脆弱的,我還是不要從各種意義上做出刺激她的事情來比較好。
正當我們相對無言,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寧安安忽然下定了決心般的瞪了我一眼,一鼓作氣的:“如果婚禮上你會封個大紅包的話,我也許會同意讓你做寶寶的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