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我終於低低的再次開口,無喜無悲的:“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以後,我回來見你。”
完這句話,我頓時覺得周身無形的枷鎖都輕了不少,也許是由於審判之日已經確定,才讓我抓緊時間呼吸這最後的自由空氣。
並非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而是我沒臉見他,又擅自終止了他的婚禮,所以才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白鳳凰。”他叫住我,忽然意味深長的道:“除了你死我亡以外,你我還可以有第三種結局。”
他的話讓我心跳如擂鼓,不自覺的站住了腳步,帶著一點期待回眸看他。
陽光下,他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影斜斜的將我籠罩,自成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
“殺了顧少卿,我就和你在一起。”
這個條件十分奇葩,哪怕他是想讓我憑著三腳貓的功夫鋌而走險刺殺顧老爺,都沒有這個條件讓我來的驚訝。
但是驚訝歸驚訝,我還是很快的回答了他。
“不。”我毫不遲疑的嘆了口氣:“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扯不上關系。”
“你我之間……嗎……”
他毫無情緒的重複了一遍,目送著我漸漸遠去。
磕磕絆絆的沖出了酒店,我一路上目不斜視的繞過那些新婚專用的花盆彩帶,心情沉重的叫了一輛計程車:“到最近的酒吧,現在。”
大白天就開始喝酒的不會是什麼好人。
司機聞言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又瞧了瞧我背後酒店花團錦簇的裝飾,不知道用他聰明絕頂的腦袋腦補出了什麼,總之是一路連翻白眼的將我丟在了酒吧門口,連零錢都擅自當費收走。
換作以往,我非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然而此時我有氣無力,唇角抽搐的扭頭走進了酒吧,將錢包裡所有的百元大鈔在吧臺上依次排開,敲著桌面道:“拿酒,要最烈的伏特加,不加冰的那種!”
“姐。”
酒保過來收走了我的鈔票,放在驗鈔機裡輕輕巧巧的劃了過去,在手中整理成薄薄的一疊,很專業的告訴我:“沒被稀釋的伏特加是完全的酒精,您會被直接喝的胃穿孔的,而且那樣純粹的酒,您這所有錢加在一起,也不夠喝一杯的。”
我無言以對的看著他,默默的耷拉下腦袋:“算了,摻水的我能喝幾杯。”
他也頗同情的看著我:“這裡是這一片最貴的地方了,來這點單的人都不是奔著酒水來的,我勸您要不出門左轉,那家才是清吧。”
咦
這種有生意不做,還要往外面推的好人已經不多見了。
我慘兮兮的嘆了口氣,軟綿綿的趴在了他的吧臺上:“隨便了,反正我的酒量不算很好,能上幾杯就上幾杯吧。”
見我對他的勸告置若罔聞,他也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專注於調酒去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酒吧為什麼能貴的這樣沒有道理。